“师叔,我太热了,受不了了!”
白叙往她额头一摸,“你这镯子吸了谁的修为?”
“云启。”
“天族云启?”
“是他。”
穆卿叶脑袋一歪倒在了白叙怀里。
白叙把穆卿叶放在了云泉水里。
于安见状,有些担忧,“这么看来,万骨镯迄今为止只吸过两个人的血,一个是尊上的,一个是云启的。云启是凤凰,属火,而尊上真身为龙,属水,两股力量怕是较量在了一起,普通凡人是受不了这种折磨的。”
“现下尊上也戴上了万骨镯,且这万骨镯已经没入尊上的骨血,所以尊上的身体里现在也有了水火两种力量,尊上可有什么不舒服?”
白叙摇摇头,“不舒服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无事。”
穆卿叶在云泉水里泡着,意识已经迷离,看上去十分痛苦。
泡了一会儿她就开始说冷,白叙又将她从木桶里抱出来用被子裹上。
“冷……好冷……好冷啊……”她不停地说冷,嘴唇发紫,身体颤抖。
白叙展开手心,用凝蓝火为她取暖。
于安见状,悄悄地退了出去。
穆卿叶只觉得冷得受不了,只有拼命地往热乎的地方靠,她不知道她靠的是哪里,只管拼命地抱住。
白叙抱着穆卿叶,也被穆卿叶抱得很紧,甚至把他的外袍都拉了下来,她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像个猫一样。
白叙一挥手,设了个结界,可保证他们不被任何人看见。
冷过后是热,热过后是冷,如此反复,等到快天亮的时候,她又觉得热得受不了,自己把衣服扒了干净,折腾了一夜,天亮了才睡下。
穆卿叶睡到天光大亮才起床,她浑身酸痛,起个床就把她搞得龇牙咧嘴。然后她发现自己虚弱得要命,居然连床都下不来了。
她大脑还不太清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白叙的房间。她哑着嗓子喊人,“有人吗?有人吗?”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是这个声音。
喊了半天,终于有人来了,是鲤鱼精。
“姐姐,你醒了吗?我要进来了。”
穆卿叶喊道:“进来吧!”
鲤鱼精端着一个盥洗盆,身上还搭着毛巾,“姐姐可舒服了些?”
穆卿叶摇头,“浑身难受,嗓子也好痛,到底怎么回事?我记不清楚了。”
鲤鱼精说:“昨晚你跑到师叔房间,之后就没再出来,我在外面听你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的。师叔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长袍。”
穆卿叶越听越不对劲,“你说昨晚……我和师叔在一个房间?他……他为什么只穿一件长袍?”
鲤鱼精说:“不知道,不过我看见你们两个抱在一起,是你把他的外衫脱掉的。”
穆卿叶哑着嗓子喊道:“鲤鱼精你别胡说!我脱他衣服干吗……”
鲤鱼精:“我没胡说,你好好想一想。”
鲤鱼精不通男女之情,不明白穆卿叶为什么会忽然这么激动,明明师叔是在帮她,她怎么还生气了呢?
穆卿叶慢慢清醒了,昨夜的一幕幕也在脑海中渐渐清晰了。鲤鱼精没有撒谎,的确是她主动来找的白叙,也是她主动往他身上贴的。
昨晚她为什么会忽冷忽热的,她病了?
“师叔呢?”
鲤鱼精说:“天没亮就出去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穆卿叶连忙往外跑,但是她发现,她虚弱得像个老太太,鲤鱼精扶着她,她才勉强走出了白叙的房间。
鲤鱼精把她扶回自己的房间,安顿在床上,“你这个房间没有师叔的房间舒适,为什么非要回来呢?”
穆卿叶:“你不懂。”
鲤鱼精:“我是不懂。”
两人正说着话,鲤鱼精哎呀一声,“师叔回来了。”
穆卿叶立刻钻进被窝,用被子蒙了头。
白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推开了她的房门。
鲤鱼精:“师叔,姐姐说要回自己的房间,可能姐姐不舒服吧,所以就把头蒙上了。”
白叙:“你出去!”
鲤鱼精:“是!”
鲤鱼精走了。
白叙看着把自己裹成蝉蛹的人,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