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芬多为魁地奇队员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祝会,尽管这只是第一场比赛,但他们却从赫奇帕奇身上取得了200分的净胜分,这对这一学年的魁地奇奖杯争夺十分有力。七位队员得到了明星般的待遇,有几个低年级男生冲上来问西里斯,要怎样才能把游走球打得这么准。
凯特莱娅依旧不太适应作为人群的焦点,她双颊通红,被艾达和埃丽克斯夹在中间无法脱身。一瓶火焰威士忌被递到了她面前,不过下一秒就被莉莉夺走了。
“伊万斯学姐,可以再表演一下今天最后那个吗?”一个一年级小姑娘细声细气地说,凯特莱娅不得不把耳朵凑近才能听见她说什么:“那个绿色的魔法,好奇妙。”
于是凯特莱娅打了个响指,一朵玫瑰花出现在小姑娘面前。凯特莱娅在小姑娘惊喜的尖叫中把那支玫瑰别在她的毛衣领扣上,笑着说道:“送给你,可爱的女士。”
“嘿,我都看见了!”艾达大着胆子喝下一小杯火焰威士忌,这会儿脸上已经浮现出不正常的酡红。她扒住凯特莱娅的肩膀,醉兮兮地耍赖道:“你都送她玫瑰了,我也要。”
凯特莱娅终于有了脱身的理由,她扛着肩上死沉的艾达挤出人群,把她交给挤不进去也懒得挤进去的索菲和芙蕾雅。
“交给你们了,”凯特莱娅喘着粗气:“这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我出去透口气。”
凯特莱娅溜边跑出来公共休息室,她做这件事简直是熟能生巧,除非一直关注她,不然很难有人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
不一会儿,公共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又关上。
凯特莱娅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离开了乱哄哄的场合,她的脑子可以静下来去想一些事。首先想到的当然是魁地奇,这称得上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魁地奇,除了那两个倒霉的赫奇帕奇。
想到赫奇帕奇,凯特莱娅微微皱起了眉。她知道这是在规则之内的打击,甚至是相当漂亮的打击,如果她是观众,她会忍不住给西里斯叫好——如果刨去危险性的话。
是的,危险,这才是让凯特莱娅真正害怕的东西。
她发现西里斯或许在面对危险这件事上始终持有他那布莱克式的傲慢。他似乎将危险视为一些行为所必要承受的后果,而同时在他眼里,许多人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符号而已。他的高傲使他从不在意这些符号,也就使他在对这些符号做出一些事时,对他们将要面临的危险后果视而不见。
而这样的西里斯·布莱克,则是更大的危险。
凯特莱娅在走廊的拐角上坐着,咬着嘴唇皱着眉,像个大人一样愁眉苦脸。
“想聊聊吗?”
西里斯的声音在背后出现,凯特莱娅竟然丝毫不意外。她默默地点点头,给西里斯腾出点地方。
西里斯挨着凯特莱娅安分坐下,破天荒的,他的手没有在二人独处时第一时间抱住她。
“你今天生气了?”
两人同时看着对方问出声,愣了愣,又同时笑了出来。
这一笑,仿佛冰消雪融。西里斯的手试图搭上凯特莱娅的肩膀,被她抖掉了。
“你先说。”西里斯乖乖坐好,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那就我先说。”凯特莱娅揪着自己的袍子,开始整理语言:“我要先向你说明,我没有生气,这些都是在规则之内的,从理论上来说你没有做错什么。”
听到凯特莱娅没有生气,西里斯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她在庆祝会上蹭的乱七八糟的头发。
其实在魁地奇球场上时,凯特莱娅临走前看向他的那一眼,西里斯就基本确定了凯特莱娅没有生气,可他心里依旧没底。虽然他不认为自己错在了哪里,但见到凯特莱娅出了公共休息室还是决定跟出来找她。
“但是……”凯特莱娅刚开了个头,突然说不下去了。
她要怎么说,她要说我觉得你很危险?还是说我觉得你没有把同学们都平等地看待?她没有任何立场来说出任意一句类似的话。
西里斯好奇地看着她,似乎在期待她准备说什么。
“但是我觉得,在有些时候,你可以稍微冷静一些?”凯特莱娅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在提建议而不是说教,“就是,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今天被打下去的是你或者詹姆?”
“哦,那詹姆一定会在校医院大肆吹嘘一星期的。”西里斯吹了个口哨,“这是参加这项运动前就早已准备好面对的风险,英勇的格兰芬多人从不退缩!”最后一句他是模仿着詹姆的语气说出来的。
凯特莱娅默默叹了口气,好吧,她承认,看起来西里斯甚至连自己要面对的后果也视而不见。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种高傲还真是见鬼的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