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二月,天气转暖,各学院的魁地奇训练如火如荼地展开了。由卡罗尔带领的格兰芬多队每周二、四、六都会早起进行抗风阻训练,以备战即将到来的新赛季。
为此,佩妮不得不放弃魁地奇球场,寻找另外的晨练地点。她从奥雷留斯那里打听到一个地方,隐藏在霍格沃茨城堡八楼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它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可根据使用者的需要随意变化样子。
这个房间的名字叫做——有求必应屋。
“我再也不用担心雨天把球场弄得潮湿又泥泞了!它简直和我在冯沃中学体操队时的训练室一模一样!”佩妮兴奋地攥着拳,朝对面的肖像说道,“有软垫、单双杠和平衡木,还有一整面墙的落地镜!”
奥雷留斯有些不以为意:“如果只到这种地步的话,太可惜了。”
“好好想想吧,佩妮,有求必应的魔法,足以帮助你去探索更加美妙的世界。”
更加美妙的世界?
佩妮听得似懂非懂,没等她进一步询问,上课铃声就响起了,佩妮不得不与奥雷留斯道别,急匆匆地赶往魔咒课教室。
不知道是不是春天到来的缘故,孩子们开始变得无心学习。练习召唤咒时,羽毛笔、墨水瓶、教材在空中狂暴地飞来飞去,随机砸到某个倒霉蛋的脑袋上,整间教室都闹哄哄的。佩妮发誓她清楚听见波特趁乱喊了一声:“弗立维教授飞来!”
类似的闹剧在其他课也争相上演,变形课上,玛丽将乌龟变成了一台发出尖锐爆鸣声的收音机,之后一整节课所有人耳边都嗡嗡作响。周五,莉莉的坩埚在搅拌时突然爆沸,滚烫的肿胀药水四处飞溅,学生们不得不逃到教室外面,然后她和斯内普的课堂作业就得到了至今为止的第一个“A”。
“下次不要和他一组了。”
放课后,佩妮正罔顾一切事实,将责任归咎于那个斯内普。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只黑猫窜过她们脚边,让心情低落的莉莉吓了一跳,普林格迈着巨怪似的步伐狠狠地从后头撞散人群,带着浓重的鼻音辱骂正在走廊上嬉闹的学生。
“又在玩‘捉鬼游戏’?哈!你们这群该死的小崽子!”
“捉鬼游戏?”莉莉重复道,语气中带着迷惑。
“难道你们没听说吗?”伊莎紧紧握着蒂拉的手,防止被人群挤散。
“城堡最近,在闹鬼!”
她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听到的所有传闻。上周一个赫奇帕奇男孩半夜从奖品陈列室出来,看到那些铠甲雕塑在诡异地走动;上上周,两个斯莱特林深夜在地窖走廊被扒光了衣服,两条长裤一扭一扭地往城堡外面逃,最后跳进黑湖壮烈自杀;不仅如此,学期初,一个拉文克劳新生梦游经过图书馆时,忽然惊醒,发现对面有一条胳膊孤零零地漂浮在半空中,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诸如此类的案件林林总总发生了十多起,不知道是谁又提起了在霍格莫德村流传数月的传闻,说是村子边缘有栋房屋,每个月总有那么两天会传出凄厉的惨叫,听者无不毛骨悚然。
人心惶惶下,一些撞鬼的学生找到了五年级的艾登·帕斯卡,格兰芬多赫赫有名的神棍,据说他在观察了水晶球和茶叶梗后,只说了一句话──
“鬼,就在我们之间。”
自此,一场风靡全校的“捉鬼游戏”开始了,甚至超越魁地奇成为了霍格沃茨话题榜第一,接连好几天,学生们不谈别的,整天议论如何抓住这个鬼魂。
各种稀奇古怪的咒语和魔法仪器轮番上阵,普林格的办公室人满为患。格兰芬多的学生希望证明自己的勇气,拉文克劳相互比拼聪明才智,斯莱特林的大部分人都在想着报仇——他们那儿闹鬼最凶。而赫奇帕奇一心一意地凑热闹。
“听上去只是皮皮鬼二号。”佩妮说。
“没那么简单,”伊莎抿嘴,“我总有种预感,如果不快点抓到这个鬼魂的话,也许会发生更多不好的事情。”
伊莎的话一语成谶。三天后,佩妮目睹了礼堂里发生的流血事件。金红和墨绿色的魁地奇球衣相互对峙着,卡罗尔捂着脑袋,副队长本·沃克的袖子被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剩余几人的身上或多或少也挂了彩,餐盘和菜肴散落一地。
“我不介意再重复一次,是那位先生动的手。”
卢修斯·马尔福施施然站在最前方。
“我没有!”
格兰芬多四年级的麦克?丹,宽阔的脸庞涨得通红,攥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出于愤怒还是羞愧。
“我的魔杖它……它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像失控了一样!”
“你想对我们的人施恶咒,却误伤了自己的同伴。”
“不!我只是想吓唬一下……”
麦克拼命辩白,卡罗尔额角还挂着鲜血,见状忍不住破口大骂:“明明是你们先来挑衅我们的!一群肮脏卑鄙的混蛋,难道你们不知道什么叫做堂堂正正在球场上取胜吗?”
在场斯莱特林的脸色白了又红,眼见第二场冲突一触即发,格兰芬多级长格温多琳·弗利向前跨了一步将卡罗尔拦在身后,语气温和却不容辩驳。
“你们先去医疗翼,这里交给我。”
本·沃克点点头,半拖半拽地揽住骂骂咧咧的卡罗尔,招呼其他受伤的格兰芬多队员跟他走。围观的孩子挤挤攘攘让出来一条通道,姗姗来迟被挡在外头的佩妮终于能清楚看见卢修斯那张苍白傲慢的面孔。
“高年级学生还控制不好自己的魔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
格温多琳的脸上挂着不加掩饰的怀疑:“你的意思是,麦克·丹对你们施咒时魔力失控,还波及了其他人?”
“在场各位对于那一幕难道有其他解释?”卢修斯面带微笑地扫视着每一个人,“魔力失控通常发生在十岁以下的巫师身上,不过谁说得准呢?也许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做魔法的主人,和正常人之间有着光靠霍格沃茨七年苦学也弥补不了的天堑。”
人群中的佩妮瑟缩了一下。
“……我想,他是否有资格继续进行魁地奇运动,还有待商榷,今天这件事我会一五一十上报。”
卢修斯假惺惺地咧开嘴:“我真心实意地关心球队乃至学校每一个孩子的安危。”
格温多琳沉默着直视卢修斯,倏地点头:“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不过我得提醒你们,少把鼻子伸得太前,小心被咬掉。”
说完她转身离开,行至半路又扭过头,意有所指地将目光投向卢修斯右手戴着的一枚银戒。
“对了,马尔福,祝贺你订婚。听说你在假期里举办的那场仪式场面很盛大。”
“没有能够到场,我深感遗憾。”
人群轻微骚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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