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那么怕死。”余何意挑眉。
柳岁淡淡地说:“活着,才拥有一切。”
这一次,不同以往的,余何意赞同得点了点头,说道:“我托你查的事,你查到了没有?”
柳岁站起身来,提着酒壶走到船舷处,遥望月色,笑道:“余大侠,你的信到我这儿还不出月,我哪儿来的功夫啊。你走之后,我手下的人都不中用,里里外外,好大一摊子事儿呢。你可不知道,现今那个漕运监督,已非吴下阿蒙了。”
“不用推诿。”余何意一扬手,喝道:“要我做什么,直说便了。”
柳岁一拊掌,叫道:“好,果然爽快,不愧是我的好贤弟。”说话间,他快步往前走回到余何意身侧,自怀中掏出一副人像来,语速快而低声,“我早有防备,他同朝中此人勾结,想要甩开了我,哼,只要这个人一死,他往日花出去的真金白银,那可就都尽付东流了。不过……”
柳岁以食指点点其人,画像中那人长得面白饱满,长须细眼,他嘱咐道:“这人姓朱,官拜三品,是通天教最大支持者之一,你这一次,可万万小心,不要失落在内,那教派邪性的很,我已经折了不少人马进去,一旦被擒之后,再见他们,就不是原来那个人了。”这里柳岁说的极为含糊,并没详说怎样的不是原来那人,但正因说的含糊,才更见其中凶险危难之处。
余何意翻了个白眼,推开柳岁举在他面前的画像。
“才到京城,就有这么艰苦的重任等着我了,小弟实在不能胜任呐。”
柳岁丢开了画像,也是心知肚明。
“诶,余贤弟休要说这样的话,你跟我之间,还需要这么藏头露尾的吗。刚才秦破云的剑法,你觉得怎样?”
余何意扬眉道:“是很不错,可那是人家的师传,怎么,你也能搞来给我?”
柳岁哈哈笑道:“那有何难。”
“哦?”余何意来了兴致,他一向知道柳岁这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但江湖上以师传之秘最重,要想一个江湖人泄露自己的武功绝学,真要比杀了他还困难,柳岁竟能做到?
柳岁淡然微笑,卖起了关子。
“总之只要事成,那套剑法,我原图奉上,到时候你一看就知真假。怎么样,好贤弟,我可是从来都没骗过你啊。”
余何意心中计较一二,虽然身上事多,但都不急切,且对那套斩妄剑法实在眼热,这机会百年一遇,他边想边缓缓颔首,说道:“不过我这次来长安,事务繁重,你可不要耽误了我的事。我师门的变故,你都听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