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到自家车库里。
温令羽先下了车,温元言随后跟上,一起进了家。
继母给温元言倒了杯水,让温元言不想回家就待在这里,刚好可以留下来吃个晚饭,说完就回厨房忙活了。
温令羽在路上就已经发过消息,三叔父已不已读不清楚,但是到现在都没回是真的。
温父拿车上的东西慢了一步,进来就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三个人,三个人齐刷刷往他这边看。
偏偏温父没有和这个年龄孩子好好相处的经历,温令羽高中的时候几乎天天和他吵架,对于堂兄弟的儿子他总不好吵起来,就变成了怎么说话怎么变扭。
“我想起还有事没处理,我先回书房了。”温父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温昕和温令羽听这话,一个看平板,一个看手机,双双没理会。
还是温元言觉得温父没人应尴尬,“温叔,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分开。
温元言跑出来得很急,手机还放在卧房的书桌上,眼下只能对着温令羽和温昕干瞪眼。
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还是自己家好。
只要他们不着魔的话。
孝亲敬祖是好事,温元言并不排斥,可非要把这件事弄得个人尽皆知,温元言表示接受无能。
在二叔公当家做主的那几年,温元言还不明白其中关窍,以为当家是件多好的事,所以他爷爷要和他的几个兄弟争。
待爷爷真正成了温家家主后,温元言却是更加不解。
所谓家主,除了每年祭祖站在最前面之外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因为温家早几代就分了家,谁还管什么家不家主。
名头而已。
就是执着于这个名头,不惜接下一堆烂摊子。
渐渐的,爷爷愈发希望他们这一脉一直站在最前面,开始为后代继任家主铺路,而最小一代就是温元言自己。
温元言越想越远,被温令羽的手机铃声惊醒的,他看温令羽接起来电话。
“令羽,你让元言在你家住一晚,行吗?”三叔父劝不了自己的父亲,只能是让儿子先别回来,“就当叔父求你件事。”
温令羽闻言去找温元言,对方正看着他,似乎是想到电话里谈论的内容是关于他的,听到温元言说道:“我爸打来的电话?”
声音传到电话里,三叔父赶忙说道:“别和他说我来了电话。”
温令羽不懂他们父子俩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也不好奇,先回了温元言:“不是。”
紧接着又对三叔父:“我得问我爸。”
要是他自作主张答应了,碍于面子温父不会当温元言的面说什么,但事后就会指着他的鼻子发火,来彰显身为父亲的权威。
挂了电话,温令羽去厨房和继母说了这件事。
继母洗菜的动作不停,脸上没什么表情,让温令羽去找温父。
“他在书房处理事情。”温令羽的言下之意是不方便过去。
继母没和温家亲戚有太多往来,每一年都是回自己家,说不上讨厌,只是多一个人睡觉自己又要收拾房间,妥协地说:“既然开口了,我们不能拒绝。”
她要在厨房忙碌,收拾客房的活就落到温令羽和温昕身上。
三叔父打来电话时没料到,自己想给温元言找个安身睡觉的地方,温元言自己不乐意,礼貌吃完晚饭就告辞走了。
温令羽只听二叔父说,当夜没有吵起来。
虽然温令羽和二叔父没分到活,依旧要每天去宗祠报道,点个人数表示自己也是想要出一份力。
宗祠前有大片空地,打算办流水宴。
流水宴是外包出去了,偶尔搭把手快一点就好了。
所以,温令羽和二叔父一次没参与到这里面过。
但在仪式开始的前一天,大家歇工比以往早,而宴席的任务更重,他们还在忙碌。
宴席上的酒是老家这块地特有的,其他地方没得卖,温令羽帮忙搬酒箱的时候,看到有开封的,好奇心作祟拿了一瓶。
味道确实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小酒鬼?”旁边有一道声音,温令羽顺着声音看过去,那人竟是对着自己说的。
温令羽最讨厌喝酒了,应酬上是能避就避,避不了就点到为止。
因此,温令羽不觉得这个称号是自己的。
放下酒瓶就走了,那人却追了上来。
他是二叔公的老邻居,以前二叔公当家主时拜托他看守宗祠。
宗祠平时都会落锁,不要让外人偷跑到里面去,门锁的钥匙也在他那。
后来三叔公把旧宗祠重新翻修后,干脆就对外开放了,还派了专人过来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