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叫我？”温令羽不可置信地指了自己。

他十分肯定地点点头，温令羽醉醺醺出现在祠堂门口，他本来是想把这个醉鬼赶走的，可对方不管不顾地倒在地上，就把他抬到里面。

看守宗祠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是印象深刻。

温令羽还是没有这一段记忆，“你是不是记错人了？”

回去读高中后他就不经常回来，连清明这样的大日子都没回，怎么想都不会是他的。

对方看温令羽这么坚定地说着，开始怀疑起自己来，“是我年龄大了，记差了。”

温令羽一到家就把这段抛到脑后，因为温正业回来了。

“再不回来，我就要再去找你了。”温令羽说。

温正业让温令羽放宽心，自己是说到做到的，喃喃自语：“我只是和它们道个别，就晚了几天而已。”

声音太轻，温令羽没听清，无论怎么说温正业都不愿再说一遍。

就在他们寒暄的时候，辉辉过来找温令羽谈事。

辉辉见到温正业十分惊喜，一瞬间都忘了自己的正事：“老先生你回来了？”

祖父和外孙许久没见，自然有好多话想说，你一句我一句的温令羽根本插话不了，把他这个人排在外面。

“辉辉，你是来找我的吧？”温令羽无奈地提醒他。

辉辉反应了过来，他是来找温令羽的。

他回去仔细想了几天，确实记不清到底因何回来，换句话说他忘记了家主，就是温令羽的二叔父所求的是什么的。

辉辉和温令羽的对话落入温正业的耳朵，很快理清头绪。

“前尘往事他已尽消，是他又不是他。”温正业不看好这件事，因为世间没有第二个辉辉，或是有同样遭遇的人。

若说转世，温令羽一瞬间想到刘子远，他就是老头衫大哥他们的关键人物。

温令羽想到的，温老自然也能想到：“情况不一样，他们毕竟不是当事人，刘子远和宋时盛在无意中做了和当初一样的选择，在你为帮他们的介入后刘子远‘救’了自己。而辉辉他正是源头。”

一场戏，无论演几遍，两个人上去演，只要没有干扰下，呈现出来是一样的。

这是还原。

而属于辉辉的那场戏，他已下台，另一个人还站在台上演，台上的人有了新的搭档，如此便会碰撞出全新的火花。

除非台上之人记得。

温令羽听明白了，辉辉也是。

摆在他们面前的路是一条死胡同，二叔父不会记得上辈子或许是上上辈子的事情，这场祈愿在那时就已经陷入了永久停滞。

怪不得要赶时间，一旦当事者死亡就没了机会。

早就告诉过他的道理，如今算是彻底明白。

温正业看辉辉心情低落，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还不如一开始就让辉辉相信自己是因祖母之故才返回世间，就不用以为是希冀结果是幻想。

这个落差太大，温正业怕辉辉承受不住。

“里面叫你吃饭了，别磨蹭了。”温正业听到里面的声音，催促温令羽进去，自己则是带辉辉离开。

漏了一节课，如今他得重新补回去。

不然哪一日他离开了，辉辉一人独处于世间，千万不要再变得像以前一般浑浑噩噩，心智如同孩提。

温令羽目送温正业和辉辉离开，早就等不及的温昕走了出来，就见到自家哥哥一直看着路口，但那个方向一个人都没有。

“哥，你在看什么？”温昕往前走几步想看清楚。

温令羽答了句没有，和温昕一同进到屋内。

餐桌上，温父问温令羽情况。

“准备的怎么样？明天是什么个安排？”温父是把这些事全权交给了温令羽，到最后才来过问。

要是明天出了错，温父他在整个家族里都抬不起头。

温父不会容许这种情况发生。

温令羽没有听有另外的安排，如实说道：“和以前一样。”

要按以往的占位，温令羽和温父都站在队伍后面的位置，一个是不够格，一个是常缺席。

继母听他们说这个，刚开口叫温父的名，就被打断了。

“今年不行，都是一家全去的，你和小昕站我旁边。”温父光看继母的表情就知道她的下一句，赶紧截了她的话头。

话说此，继母只好是答应下来。

温父转头去看安静吃饭的温昕，又担心女儿不愿意去，轻声哄道：“小昕，我们明天要早起，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