橖澈:“怨气强,灵气弱。”
“这是你的片面见解。”
“我没炼化过,怎么知道?”橖澈说完还不忘冷笑着嘲讽一句:“我要是你,怎么也不会被区区几道天雷劈死的。”
秌郯沉默了片刻,而后声音有些沉闷地说:“是啊......吾该多活一会儿的。”
“现在追忆也没有用了,不如我来替你完成你的愿望,你把炼化怨气的方法告诉我。”橖澈说道。
“不行,你如今心性不够坚定,炼化怨气容易被反噬,得不偿失。”秌郯这次的语速提快了许多。
橖澈:“你如今倒是愿意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了。那你告诉我,我心性哪里不坚定?”
“为何而炼?”秌郯问。
橖澈倒是没有答话,他心里闪过好几个念头,炼化怨气后可以抄了灵渠山拿到天华录,不过似乎也不用这么麻烦,他想摆脱鬼煞营的控制或者直接去端了鬼煞营也行,若是宗浩一定要他复仇,他也可以直接去掀了帝渊的皇宫,然后带着良姨远走,给她养老送终。
虚无之境每次只能支撑一晚上的时间,此刻昼夜交替,刚入卯时,秌郯的残灵也跟着不稳起来,他在水镜消散之前留下了一句话:“等你想好了再来回话吧。”
橖澈被日光照射,微微张开了双目,似乎上次从虚无之境出来的时候,自己身上的灵气也会充沛一番,那蛟龙练的到底是不是怨气?
他喃喃道:“都怪它这么墨迹,不然早就套出来了。”
橖澈在床上抻了个懒腰,然后翻身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灵渠山不愧是仙门灵气最为充沛之地,竟连昨夜剩的茶水都是温热的。
今早借着阳光再看,虽然寒叶峰上光秃秃的,但这晚枫阁却建造的颇为精致,整个结构由桦木搭建,浑然天成,不加一颗铁钉。
白笙住在回廊的南端,那里靠近溪流,水汽丰沛,门前是一片池塘,几块刚好够落脚的石头做铺路石,从池塘边一直连到正门。
橖澈住的这个就在白笙的正对面,位于北端,早上不大能见到太阳,不过好在尚为宽敞整洁。
忽然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落。
橖澈跑出去一看,他家师尊竟然把晚枫阁的牌匾给拆了下来。
怎么?寒叶峰穷倒闭了?
“师尊?”橖澈走过去打量了她一眼,问道:“今天改行了?”
白笙有点不好意思,她其实只是看牌匾有些灰,想动手擦一擦,谁知道这个牌匾才待了七年之久竟然就已经这么不结实了。
她说道:“你醒了。”
橖澈点点头,不接话,似乎在等她解释刚刚的问题。
白笙坚持不住,把手里的抹布丢给他,吩咐道:“醒了就你擦干净再装上去吧。”
“师尊为什么不用法术?”橖澈抬头看了看装牌匾的位置,补充道:“您忘了,我恐高。”
白笙挥袖一甩,牌匾便腾空而起,怎么掉下来的便怎么装回去了,并且变得一尘不染。
她撂下一句话:“什么都用法术解决人就废了。怕高你就一辈子不爬山了吗?”
橖澈在她面前垂头:“是弟子无用。”
肯定是她之前总用法术,所以现在她废了,还要来教训他!
“罢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为师陪你慢慢克服。” 白笙说:“今日要去习武场验弟子灵根,走吧。”
“陪”这个字,他当真是罕见,橖澈笑了笑,自觉的走到她前面带路,然后说:“遵命师尊!”
他们到的不算早,习武场上的人已经快到齐了,就连周掌门都到场了白笙才来,于是少不得就要挨几句冷嘲热讽。
“某些人可真会端架子,验明灵根这么大的事情都能迟到,也不知道是谁惯得。”无厌长老说完就把目光投向周贺,似乎意有所指。
白笙能风平浪静地朝掌门和诸位长老一本正经的行礼,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坐。可橖澈就是看这吹胡子瞪眼的老头不顺眼得很。真想上去把那碍眼的胡子一把揪下来,拿针线缝了做成个面罩送回去,也免得他见人就乱喷口水。
周掌门轻咳了两声,流觞就立刻摇了摇折扇,接话道:“不晚不晚,时间刚过卯时四刻,卿何来的刚刚好。”
“再说了,寒叶峰本就较为偏远,晚些也能理解。”周掌门补充了一句。
无厌冷哼一声:“我说她一句,你们是有十句等着!”
随着周贺一声令下,练武场中央的圆台缓缓从地面上升起了约莫四尺,圆台上的暗格“啪”的一声打开,一个晶莹剔透的萤石从中升起。
江尊面向新弟子说:“诸位师弟师妹,你们依次上前,将指尖血滴在这萤石上,萤石稍后便会显出你们灵根的形状。”
当初宗浩对橖澈说血灵珠可以隐藏气息和功力,不知作用在灵根上是什么效果。不过担心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对面微微蹙眉的沈青依,看样子似乎也不知情。
忽略了一个,同样担心的还有司空慕这个废柴。
在如此庄严的氛围下,大少爷十分不知轻重地开口说道:“血?怎么还要滴血啊!我怕疼。”
晨曦峰的峰主嗤笑一声:“谁收的徒弟?这么有出息。”
旁边就有弟子立刻回答:“回师尊,司空师弟是流觞长老新收的徒弟。”
流觞面对各位峰主和弟子投来的目光感到一阵尴尬,不禁把扇子打开挡住了半张脸。心道,我跟这些好为人师的可不一样,懂不懂收徒就是为了自己开心,培养那么多会打架的干什么,像司空慕这样的多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