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波冷哼一声：“即便如此，他一个空灵根也没有资格留在内门！”

司空慕站出来帮橖澈说话：“内门弟子本来就是凭考核排名分配，橖兄排名靠前，如何没有资格？”

从波继续道：“灵渠山是修真界仙门的榜首，他没有灵根还不如送去青山寺跟那些和尚念念经，来灵渠山修什么修？”

此言一出，觉得有道理的弟子们都跟着要求把橖澈赶出内门弟子的席位。

橖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死死的攥住了拳头，眼底压抑着一股愤怒。

白笙瞥见后，轻轻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随后向身旁挪了一步挡在他面前，提高了嗓音对众人说：“我收的徒弟，还轮不到闲杂人等置喙。”

橖澈望着白笙的背影，一时有些出神，她这是在帮他说话么，难道就因为一个师徒的关系？

周贺也知道法不责众的道理，于是开口说：“卿何，他毕竟没有灵根，留在你身边也学不到什么，你看要不......”

她皱眉，然后一字一句地说：“不要。”

白笙不自觉地微微抬起来一条手臂，挡在橖澈前面，一副护犊子的模样，继续说：“我既喝了他敬的茶，就是他的师尊。今天是，以后都是。灵渠山哪有因为徒弟资质差就舍弃的道理？橖澈只是现在没有灵根，不代表他以后也没有。”

无厌长老低声地嘟哝了一句：“说的倒是轻松。”

耳力如白笙者，自是听见了这句话，她抿了抿唇，正色道：“卿何向诸位保证，若是三个月内橖澈还不能生出灵根，我就跟他一起离开灵渠山。”

周贺一听见堂堂伏兮剑竟然要离开，连忙说道：“卿何，你这又是何必，我也没说一定要让他离开灵渠山，起码去做个外门弟子也是可以的嘛。”

白笙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这下子整个演武场的人都哑口无言了。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橖澈似乎都没从刚才发生的事情里缓过神来，若说没有灵根就不能修炼的话，那他这么些年是怎么在鬼煞营活下来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没有灵根。

橖澈照原先来时候的样子走在白笙前面带路，快到寒叶峰峰顶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差点就跟没刹住脚的白笙撞上。

还不等白笙开口，橖澈就先一步问道：“你……后悔吗？”

“什么？”

“……收我为徒。”

白笙摸了摸下巴，说道：“这句话是我昨天问你的。”

橖澈想起来昨天白笙也对他说过，如果嫌寒叶峰太穷大可以直接滚蛋。

不过当时他为了完成宗浩的任务，怎么着也不能说嫌弃。

白笙继续说：“你选择了我，我自然不能抛下你。”

“三个月后，若是我……若是弟子还没有生出灵根，岂不是连累了师尊？”橖澈把头低下，一副乖顺温和的模样。

“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为师？”白笙觉得自己似乎认得路了，于是就径自往前走了几步，边走边说：“我说了三个月能做到就是能。”

橖澈静默不言，扯了个嘴角，然后跟了上去。

大不了他三个月之内拿到天华录就是了。

橖澈觉得不能平白无故把别人牵扯进来，于是便说：“师尊，你也没必要跟我一起走，若是真的没有做到，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这孩子怎么还是没明白她的话？

白笙停下来，转身对他说：“我第一次当师尊，很多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做，但起码不能让你受委屈。你是我徒弟，不是在灵渠山才是，不管你今后去哪里，我都是你师尊，哪有让你自己走的道理？”

若说之前都是在演戏，如今橖澈听了这番话，好似心底也开始愿意接纳这段关系的出现了。

他朝白笙一笑，轻声喊：“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