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慕估计连怎么运转灵力都没学会。
齐崇蓦然意识到他抱着自己胳膊的手上空空如也,嘴角抽了抽,问道:“……你的剑呢?”
剑?当然是扔了。
那玩意儿多影响逃跑速度啊!
司空慕讪讪一笑:“它临阵脱逃了。”
好脾气的齐崇第一次觉得自己想骂人,好在他忍住了,话到了嘴边变成了解决问题的方案,把剑递给他说:“你拿着我的雁华,我来点火符。”
再怎么样也是要面对的,毕竟现在没有卿何长老能救命,他只能把希望全托付在齐崇身上。
“好。”司空慕咬了咬牙,不就是把剑嘛。
我去……怎么这么重。
可惜齐崇没有管他,一张火符只能撑上一刻钟,他拖家带口地带着司空慕贴着潮湿的墙壁往前走,余光先瞥见了墙上的壁画。
这幅画很奇怪,上面云彩是黑色的,从缝隙里露出来的光柱点亮了黑云之下的场景,就像是天漏了很多个洞一样。
天光之下有一个白衣女子,她眉心有一个很亮的白色印记,只是壁画磨损的有些严重,现在已经看不清印记的形状了。女子手中还有一柄很长的银剑,剑上面正在泊泊地往外渗血,一直能渗到壁画外面来!
司空慕连忙提着衣摆退后了几步,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咔吧”一声轻响。他低头望去,正是一个人的手骨!
“救命啊!”司空慕恨不得马上跳到齐崇身上去,然而后者正在专心用手里唯一的光线继续看那幅画。
司空慕几乎崩溃,他踮着脚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血迹,对齐崇说:“师兄啊……师兄,这个时候就不要欣赏古画了行吗?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齐崇轻车熟路的把自己原先那条胳膊递给他,司空慕立马就抱上了,然后就听见有闲情逸致欣赏古画的这位说:“你看这幅画,有没有想起来师兄在芙蓉楼里讲的传闻?”
难为司空慕吓得半死、但是听见芙蓉楼三个字之后却最先冒出来一道点心的面容,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齐崇觉得自己就多余问他。
司空慕察觉到这个场合有闲情逸致去想那些好吃的、也跟齐崇欣赏壁画没什么区别,于是就顺着火光去看了看。
这才发现,执剑女子的对面还有一个玄色衣衫的男子,只是周身都被黑气包裹着,只能看见一张脸,还有他额头上的那对龙角。若不是被火光照亮,几乎能融入黑暗。
黑气之中靠近男子心脏的地方被什么东西刺了个对穿,而离那里最近的就是女子手里的银剑。
司空慕后知后觉地说:“记得记得!这画的是不是神魔大战?这个白衣的就是掌刑神君,这个头上长角的就是那条叛变的蛟龙!”
这话才刚说完,一股巨大的引力就把他们吸进了壁画里!
好在没有被传去另一个奇怪的地方,他们只是被困在了壁画后面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诡异在那壁画似乎变透明了,他们在这里能看到他们来时的那条路。
火符就在这个时候烧完了,空间里有些寂静。然后司空慕的肚子说了句话:“咕噜——”
齐崇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开始默背心法口诀去了。
背到大概第六遍的时候,壁画前面出现了两个身影。
司空慕的肚子瞬间就闭嘴了,改为扯着嗓子大喊:“卿何长老!橖澈!我们在这里!”
然而正驻足在画前的两人什么动静也没有听见。方才灰雾里破开的一条小路像是怎么也走不到尽头是的,白笙最开始在临近的一棵树上打下印记,但是怎么走都会走到那棵树面前。
白笙剑法武功修的倒是顶尖,但是对八卦阵一窍不通。橖澈是个全能发展的好徒弟,但是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哪有师尊还没教自己就无师自通的道理?那这爱面子的师尊不得跟他急啊!
于是橖澈只能看着师尊暴躁的用伏兮连砍了好几棵树。貌似自从见过这把剑以来,白笙对它的用法都是砍,譬如在晚枫阁上用它劈柴。
兴许是凑巧砍中阵眼,其中一棵桃花树往下陷了进去,不巧的是橖澈脚下的土地也跟着一起塌陷,所以他们俩掉下来的时候也没比齐崇和司空慕体面多少。
橖澈心里发出了一声嘶吼:能!不!能!不要再一声不吭就摔人啊!
白笙是水火双灵根,所以用法术点的火光就比火符更加持久,照亮的范围也更广阔些。
他们就看见了一副完整的壁画——
齐崇和司空慕看见的是两个飞在空中的人,其实在他们没有看见的地面上,还有两群正在打斗的人。其中一群人身上布满了鳞片,耳朵是鱼鳍状,另一群人就很像空中那名男子,浑身都裹满了黑气。黑云里洒下来的光束似乎是这些黑气的天敌,每一束细小的光线下方都躺着一个重伤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