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来不及判断真假,鸣人就已经转身下意识得跃下高塔,却又在下一刻被人拽住了。
他在半空中挣扎:“喂喂喂!”
“哟,好久不见啊鸣人!”
“啊?”鸣人被拎着衣领安静一瞬,然后挣扎的更厉害了,“啊啊啊啊啊你这个臭仙人,你这么半天跑哪逍遥去了?你知不知道佐助跑了!等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情况危机!”
“哈哈哈~”一阵大笑里,白色的头发随着自来也的动作微微颤动。他把鸣人扔回高塔上,拍拍胸脯,“嘛嘛,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不信你看!”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鸣人看到塔上多了一个人。此刻,一个陌生男青年正坐在地面上,神色愤恨地盯着自来也,刚才那个小姑娘此刻正乖巧地坐在他旁边。
“啊咧?”鸣人歪了歪头,又随后捏紧拳头,“不对!我还要疏散人群,拯救镇民!”
“嗯嗯嗯嗯。”自来也随意的点了点头,摸着后脑勺大笑,“可是我已经他们埋得那些东西都取出来啦!”
鸣人:???
看着他目瞪口呆的神色,自来也神情骄傲:“这下你就没办法指责我了吧!你去追佐助,我就去做大人该做的事啦!”
“什么?你还敢说!那可是佐助,难道我做的是小孩子才做的事吗?”
两个人又飞速地拌起嘴来。
站在不远处,水月神情恍惚,嘴角抽搐:“呜哇,那个大叔好可怕!居然在我不知不觉间干了这么多事!”
对此,佐助双手抱胸看着他,不予置评。
“额,所以现在该怎么办,佐助……啊!佐助你要干什么!?”
眼睁睁看着佐助跳到了那边,水月也只好嘴角再次抽搐着追了上去。
闭闭眼,自动忽略掉鸣人的大吵大闹,再忽略掉自来也饶有趣味的眼神,佐助神色平淡地看向坐在地上的男人:“名字?”
他旁边的小姑娘连忙拉了他一下,张口抢答:“他叫拓,我叫佐木绫。”
佐助掏出一封信:“由里拓,这是你妹妹委托我给你送的信。”见信被接过,他转身就走。
“等等!”身后的男人打破了沉默,他急急看完了手中的信,语气急切,“我妹妹呢?你见过她?”
佐木绫捏住由里拓衣袖的手瞬间收紧,连一旁的鸣人都安静了下来,开始关注这里。
佐助头也没回:“死了。”
身后就又是一阵寂静无声。佐助安静地站在原地,出于一种莫名心理,等待着由里拓是否有下一个问题。
很久,由里拓才再次开口。他的声音酸涩而沙哑,又似乎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祈求:“那么,我妹妹……现在……在哪里?我,能见见她的……”
他似是说不下去了。
佐助有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语调放缓:“我把她烧掉了。”
那个时候,他在见到止水眼睛后毁了大蛇丸大半个基地,连同那装满卷轴的尸体,也都付之一炬了。
在这个世界上,忍者的尸体是重要的机密与“资源”。即便死去了,如果不被忍村及时回收,就有可能会被别人拿走做很多事情。而对于开发一个忍术就要用到一百具实验体的大蛇丸,落在他手中,实验体的尸体用处就更为多样了。
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佐助陷入沉默。谁知片刻后,他等来的不是责怪,而是一阵大笑,如释重负的大笑。
“哈哈哈,烧了好,烧了好!烧了,她就不会在死后还被利用了。”由里拓好像在笑,笑声里又有无尽悲凉。很久很久,他才停了下来:“哦,不过,我现在只有两件遗憾的事情。”
塔上一片寂静,站在神情恍惚的鸣人旁边,自来也的神色已经转为了严肃。
水月则站在佐助身后,一会看看他们,一会看看佐助,一会又看看地上的二人。此刻,他忍不住问道:“是什么事?”
“第一件事,”由里拓面带微笑,慢慢解开自己的衣扣,“是没办法找大蛇丸报仇了。第二件事……”
他神情柔和地看一眼佐木绫:“是我的这个妹妹也要和我一起去死了。”
佐木绫坐在一边,垂眸不语。
随着由里拓衣扣的解下,露出了他身上用绳子绑满的地玉。
在大家还不解的茫然里,自来也神色微变:“你想做什么?”
由里拓歪了歪头:“当然是我引爆我身上的地玉,然后能拉这周围多少人去死就拉多少人咯。”
鸣人脸色变了。
方才他攥紧拳头沉默不语,此刻终于愤怒道:“你刚才就想拉别人一起死,为什么?听你的意思,不是大蛇丸抓走的你妹妹吗?为什么要找镇民的麻烦?”
“那你又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是我妹妹保护了镇民的孩子逃跑,他们明明都能一起活下去的,可最后,她反而被镇民推出去了!为什么?因为镇民觉得,只有人被抓了,他们的孩子才会安全!其他的孩子都活下来了,只有我妹妹死了!
“我那个时候不在镇子上,回来之后发现我妹妹被抓走了,镇民明明做了那样的事,却不肯说实话!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采取这种手段!”鸣人指着高塔下,“很多人都是无辜的,如果你杀了那些无辜的人,和大蛇丸有什么区别?”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我的妹妹!既然我的妹妹是因他们死的,那他们就都去死吧!”
鸣人气得跳起来大叫:“那你也不能这样!你不找大蛇丸,找这些无辜的镇民做什么?”
一直垂眸不语的佐木绫突然抬头反驳:“难道你能找到大蛇丸的基地?我们找了好几年了,都没有任何线索。这件事镇民有错在先,可他们的态度是什么?他们对堇有一点感谢吗?没有!反而一提起她,就像提起洪水猛兽一样!”
她原本秀丽的脸庞,此刻脸上也充满不忿:“堇的所作所为没有人感谢,也没有记得,她死了,就这么白白地死了!哪怕要让人恨她,我和哥哥也想让人记住她!”
水月想到镇民的态度,看了佐助一眼。而佐助却只是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本听到“大蛇丸”三个字而一直神色严肃的自来也,此刻却突然笑嘻嘻开口了:“嘛嘛,小姑娘,你先冷静一下。我问你,既然你这么恨镇民,又为什么到最后反而想要保护他们?还有你……”
他转头看由里拓:“这件事情镇民再怎么不对,你已经失去了妹妹,难道想要害死这个小姑娘吗?她对你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人吧。你因为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就要杀掉另一个重要的人吗?”
由里拓攥紧拳头,额上青筋暴起,却隐忍着沉默不语。
半晌,他口中才慢慢溢出冷笑:“呵,绫虽然不是我亲妹妹,却是非常重要的人。如果不是她心地善良,见劝不动我就非要搞什么试探,想要把好心人弄出镇子让他们不被炸死,哪来这么多事?到最后,是她的好心害死了她!”
“你!”
一旁的鸣人听得怒不可遏,不管不顾他身上缚满的地玉,冲过去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重要的人?你对待重要的人的方式,不是保护,而是送她去死?”
“呵。”
看着这一幕,佐助忽然轻轻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