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五天了,一想到可以很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佐助就发自内心感到高兴。
但坐起身的下一刻,他的嘴角就下意识撇了下去。
原因无他——
“早上好,佐助。”十分及时地,问好声从参拜殿堂的另一头传来。
嘴角抽搐一下,佐助重新躺回了这头的地板上,再次闭上了眼睛。
宇智波鼬:……
于是,当佐助再次睡了个回笼觉,重新坐起身的时候——
“上午好,佐助。”问好声再次及时传来。
眉心狠狠跳动几下,苦无“嗖”地一下飞了出去,很快钉在木制墙壁上,传来“铮”的一声。
佐助收回手,冷冷抬起头:“找死吗?”
对面沉寂下来。
时光就这样悠闲地过去,辉南这次也少见的没有往外跑,只有怜志在忙碌着什么。
大约是在为晚上做准备。
也是,尽管嘴上说着相信他,但是就这样把弟弟的命交到别人手里,心中也还是不放心的吧?怜志肯定还是会做好额外准备的。
不过虽然做着这诸多准备,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出意外了。
似乎是怜志做了必备的采购后,又去采摘药草的时候,被游荡的猎人看到了。猎人打算用误射的借口,不怀好意地将原本对准鹿的长筒对准了怜志。
武器发射了出去。
但最终,怜志并非因此而受伤,而是不小心被碎石击中后从高处跌落。只不过,没有躲在暗处的鼬出手帮忙的话,很难说他的结局是什么。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乖乖听话没有出门的辉南正和兴致缺缺的佐助一起玩忍者游戏。
是鼬把怜志带回来的。
也是,鼬向来是个做事周全的人。
日常使用着这种奇特视野的佐助无法准确把握辉南的心情,但他还是在辉南立刻往回跑的时候,抓住了他的后领。
“去哪?”
“当然是去看哥哥,然后……”
辉南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
然而,不管是他立刻跑出去出气,还是下意识间晚上化身杀人魔,去报复伤害哥哥的人,佐助都没有立场去阻拦。
他只能沉默地看着辉南的背影远去,听着怜志拜拖鼬转达的话。
“抱歉了,佐助先生,请把计划推迟到明天吧。”
可是,如果今晚的计划推迟的话,又该怎样做呢?在那种情况下,真的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辉南去杀人吗?
还是,简单的把他拉回来,然后告诉他,不要杀人了?不要复仇了?
……
“所以……”耳边传来鼬的轻声询问,“现在,你又打算如何做呢,佐助?”
却又与脑海中的话语重合在一起。
「佐助,复仇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作为忍者,像你这样的人我见的太多太多了。常常把复仇挂在嘴边的人,结局都不怎么好看,全都很悲惨,只会伤害自己,越发痛苦罢了。就算复仇成功了,剩下的也只有空虚。」
即便事情揭露后,会陷入万劫不复,也要去复仇吗?
可是——
“这是辉南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最终,佐助给出了如此的回答。
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好好的看着辉南,看着辉南是怎么把欺负他和他哥哥的村民都做成木乃伊。
一个不漏。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佐助就如此看着辉南离开因伤势而沉睡的哥哥,看着辉南跳进夜色的雾气里,看着他离开神社、穿过森林、来到栀子湖边。
以及……
站在树枝上,垂眸看着辉南手下的人,看着那些人的死线是怎样一点点转为杂乱而冰冷,看着那些人的生命是怎样在栀子花的甘香气息里化为虚无。
四散飞舞的光点里,佐助的嘴角一点点翘起来。
真是,活该啊。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是鼬。
尽管无法捕捉正常视野,但他的眼睛却还是下意识左移,望向始终像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的鼬。
宇智波鼬毫无疑问是知道整件事的,他大约抱着和佐助同等的想法,都想力所能及地帮助这对兄弟,但他还是对整件事保持了缄默。
就好像任凭佐助如何去做,鼬都会无条件支持他一样。
……这还真是一个,无聊且滑稽的想法。
嗤笑一声,佐助摇了摇头。
可即便如此,怜志却依旧拖着受伤的身体追寻着飞舞的光点来到了这里,做着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保护弟弟。
就在怜志使用催幻术再一次让弟弟忘记这件事的时候,背起弟弟的同时,破空声擦耳而过。下意识望向苦无来源方向,他听到了身后不远处传来的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