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裴信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然后替程之声打开副驾驶车门。
还是黑色宾利,他好像很喜欢宾利。
那次也是在机场,也是黑色宾利。
程之声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在机场,她上错车,闹了一场乌龙,最后成了一段意外邂逅。
想到这里,程之声没忍住逗他,偏了偏头说道,“先生,这是我叫的车哦。“她扬了扬下巴,”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送你一程?”
裴信反应了一秒,“上了我的车,要下去可不容易。”
程之声哈哈大笑,“你当时怎么那么自以为是呢?”
裴信单手打在方向盘上,懒懒笑着,“你那样的阵仗,有几个人能招架住?也就我,坐怀不乱。”
他没说的是,这种伎俩,以前确实遇到不少。
程之声心想,我信你个鬼。
晚上是在一家美式餐厅吃饭,裴信提前订好了位置。
窗边能看到整个港岛夜景。
“什么时候接种?”裴信问她。
“约的是明天上午十点。”程之声吃了一口牛排。
“你把地址发给我,明天我送你过去。”裴信问她,“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我有个朋友正好在港城拍写真,我回国之后,还一直没见过她,先过去探探班。”
裴信眯了眯眼,“男的女的?”
程之声没忍住笑,“你吃醋?”
“不应该吗?”他反问。
程之声卖着关子,放下刀叉,又喝了口果汁,才慢悠悠说了两个字,“女的。”
吃完饭,裴信带着他回了他的酒店。
顶层行政套房,程之声一进去,四处扫了一圈,日常起居物品,应有尽有。
程之声问,“你在港城也住酒店吗?”
“习惯了。”
的确是习惯了。
裴信多年来,没有固定住所,在每个城市都是入住酒店。
港城这个生长的地方,也不例外。
也不是没有自己房产,只是不想要空洞的归属感。
程之声洗完澡出来,裴信站在窗边打电话。
他西装原来是放在沙发上的,不知怎么,滑落到了地板上。
程之声过去捡起来,一个小小的首饰盒,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她打开盒子,看了一眼,是一枚孔雀胸针,祖母绿的宝石,点缀在翅膀上,很耀眼。
她抬眼看着男人的背影,那人说到后面 ,似乎有些不耐烦。
这样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程之声莫名觉得,电话那头的人,不是一般人,那是女人的第六感。
直觉告诉她,这枚胸针,也不是送给她的。
程之声从西山回来后,问过裴信,你结婚了吗?
裴信当时否定了。
她一颗心安稳落地。
男人从玻璃床上,看见女孩穿着浴袍,蹲在地上,头发披散下来,还湿哒哒在滴水。
他对那边说了句,“先这样。”
然后朝程之声走过去,拿起椅子上的一根浴巾,边替她擦,边问,“怎么不把头发擦干?”
程之声低着头,任由他拿着浴巾擦她头发,“裴信,你不会骗我吧?”
“骗你什么?”
程之声说,“骗我感情。”
裴信手指顿了下,“你觉得我在骗你吗?”
程之声没说话。
“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可信?”
“有点儿。”程之声实话实说。
“那你还跟我在一起?”
“所以我在冒险。”
“那你胆子还是挺大的。”
“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
裴信拉着她在床边坐下,“你是不是最近受身边人影响,所以才变得这么患得患失?”
他指的是钟灵和程敛。
程之声告诉过他。
程之声安静几秒,咬了咬唇,才说道,“裴信,如果你骗我,这就是我人生最大的一堵南墙,头破血流我也认,但是,你一辈子都会活在悔恨和痛苦中,我说到做到。”
洗漱完,两人关灯睡觉,裴信抱着她亲了亲。
成年人之间,有些言语心照不宣。
程之声推开男人,“我妈叮嘱过,疫苗接种完前,不能发生关系。”
裴信低低笑道,“我丈母娘这是未卜先知啊?”
他意有所指。
程之声笑着捶打他。
那晚他们相拥而眠。
第二天的疫苗接种十分顺利。
中午裴信带她吃完饭,程之声就去了枫婷拍杂志的地方。
细算起来,和枫婷真的很久没见了。
程之声根据地址,找到一个摄影棚里。
她走进去,看见枫婷正在工作。
摄影师举着相机在咔咔按快门,“对,就是这样,保持这个表情,ok,非常完美。”
一组很快拍完,枫婷中场休息。
她走出来,和程之声抱了抱,“真是好久不见。”
程之声回抱住她,“哎呀,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