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信46岁这一年,华盛遭遇一场重大金融危机。
赵家想趁机钻空子,将华盛夺走,裴信却早有预料,提前留了一手。
没想到对方用力过猛,把自己拖下了水。
大厦将倾,这十年来,赵家行事风格越来越猖狂,上面早就想动,找到契机,就没留余地铲除殆尽。
裴信当然是推手,这么些年里,明争暗斗,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他用了三个月时间,将华盛集团力挽狂澜,但自己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一直不太好。
王乙年那时已经是华盛的第二把交椅。
集团大部分事情,裴信已经全权放手,已经不再需要裴信亲自处理。
到医院看望裴信时,他已经肉眼可见的苍老下去。
王乙年身边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子,穿一身鹅黄色的小裙子,头上扎了两个小辫子。
见到裴信,小女孩欢快地跑了进去,趴在病床边,甜甜地喊了一声,“裴叔叔!”
裴信已经住院很长一段时间,护工将他照料得很好,心情却始终郁郁寡欢,今天见到一个鲜活的小女孩,他露出久违的笑容来,他捏了捏女孩的脸蛋,眼神有些宠溺,“心心来了?”
“裴叔叔,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呀,心心还想听你讲故事呢?”小女孩满心满眼望着他。
王乙年从门口走过去,将女儿牵到一边,摸了摸她的头,“你裴叔叔还得住一段时间的院,乖,你先在旁边坐一会儿,爸爸还有事要和你裴叔叔说。”
“哦。”女孩应了一声,乖巧地走到一边的桌子前,坐下来,然后从背上取下可爱的小书包,把里面的积木拿了出来,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拼起来。
裴信从小女孩身上收回了视线,问王乙年,“什么事?”
王乙年说,“赵家已经彻底垮台了,董晓天没少在背后搞鬼,华真茹把赵国安的私生子弄死了,两人进了监狱,都还在相互撕咬。”
“这不是上面想看到的场面吗?”
王乙年笑了下,“华真茹本来想把赵依然隐秘送到国外,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走漏了消息,过海关时,人被扣了下来。”
“斩草除根,赵晓天倒是没心软。”裴信扯了下唇角,“这么大一盘棋,他玩儿了这么久,怎么能让他独善其身地退出去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个眼神,王乙年就明白他的意思。
裴信和董晓天,天生的敌人,今日不借机除掉,来日必然留下隐患。
两人聊了一会儿,裴信朝旁白一抹小身影招了招手,“心心,过来叔叔这儿。”
心心小朋友雀跃地奔跑过去。
裴信问她,“还想听上次叔叔和你讲的故事吗?”
心心点了点头,问道:“裴叔叔说的那位意中人,她现在在哪里呢?”
“新加坡。”
王乙年一怔,脸色有些发白。
裴信却是没有所谓,他笑了笑,“等叔叔这回好了,我就要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