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我养活你,养你一辈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包袱,我一肩扛到底了!”
“ 包袱?” 沈云飞假装生气,趁机牢牢地抓住秦风的手腕,将他按倒在床上:
“ 你居然敢这样说我?嫌我是包袱、累赘?看我怎么收拾你!”
“ 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亲了好久,不知为何,总是感觉亲不够。理智渐渐随着晚
风远去,浑身的血液沸腾,呼吸炽热,搅烫了周围的空气。
秦风拉过棉被来,盖住了两人。。。
南京的沈宅里,沈太太魏燕玲领着妹妹魏晓玲和她新婚的丈夫高奇峰欣赏着领略着
园林的迷人美景,春夏秋冬的景色各有幽趣。
高奇峰出身良好,青年才俊,在上海市政府任职,前途无量。魏晓玲和他在一次聚
会上一见钟情,两人感情发展迅速,相识短短几个月就结了婚。至于李义天,魏晓
玲虽然觉得略有歉意,但不久后,她也就忘了那段短暂的无疾而终的恋情。
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园中的菊花傲然绽放着。魏晓玲感叹着处处曲径通幽,绕廊
成景,亭台楼阁都别有洞天诗意。特别是形形色色的太湖石堆砌而成的奇峦叠嶂,
含烟凝岫,令人留连忘返。
楹楹修竹旁的粉墙上的每扇窗子形状而异,有的是扇形的,亦有菱形的,更有桃花
形或其它的,窗棂上雕刻着梅兰竹菊的图案,说不尽的雅致精美。
听姐姐说起姐夫沈鹏将军和沈云飞决裂的缘委,魏晓玲叹息,她实在想不通,在这
么美的庭院里,怎么反而演出了父子恩断义绝、形同陌路的憾事?
沈鹏将军正坐在客厅中看报,看到了太太和妹妹、妹夫进来,他放下报纸,关怀地
问魏晓玲:“ 这次来南京住多久? ”
女佣倒上茶来,魏晓玲端着茶杯,看着姐夫,回答道:“ 四天,奇峰要回去上班。”
“ 哦。” 沈鹏将军说:“ 晚上我请你们去曲园酒楼吃饭,为你们接风。”
“ 姐夫,” 魏晓玲忍不住说:“ 我听说,云飞已经退出警界了。”
沈鹏将军的眼光直直地盯住魏晓玲,闷闷地问:“ 你的意思是。。。他主动辞职了?”
“ 是的。他已经从警局辞职了。” 魏晓玲说:“ 姐夫,云飞的性格虽然倔强了些,
但他心地善良,秉性纯真,您还是原谅了他吧。”
沈鹏将军顿时勃然大怒,他曾经听过别人对沈云飞的称赞,夸奖他枪法高超,年轻
有为,屡破奇案,不愧是将门虎子,有人甚至预言说他是将来叱咤上海滩的警察局
长。本来前途一片光明,没想到儿子竟然自毁长城,居然不声不响地退出了警界,
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了大好前程。
肯定又是秦风在背后挑唆指使的,这样一来,儿子不仅没了职位,还断了经济来源,
秦风就能更好地控制儿子。
沈鹏将军气极,说:“ 我没有这个儿子! 从今以后,任何人都不许在我面前提起他
的名字! ”
瞬间,客厅里静悄悄的,太太和小姨子及妹夫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再敢开口说
话。
沈鹏将军愤然地抛下众人,径自走上楼去了。
窗外,暮色正缓缓降临,仿佛一件天大的暗色长袍罩下来,黄昏晚霞的余晖将窗外
树木的阴影投射在地面上,斑驳摇动变幻着图案,显出神秘而凄凉的美。
他走到小儿子的房间里,怜爱地凝视着熟睡中的孩子。孩子正睡得香甜,仰面朝上,
头微微偏向一边,双手放在身体两侧,显得乖巧而可爱。
对那个与他断绝联系,反目成仇,自甘堕落的逆子,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沈鹏将
军已经认命。
如今,他只有将自己那份失落的父爱和望子成龙的期望,牢牢地系在小儿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