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Si,sono sicuro。(是的,我确定)"马可郑重地点头应道,他如水般的双眸如此坚定,他目光炯炯,让娜娜的心头一震又一震。
"Ti credo。(我信你)"半晌,娜娜才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羞涩的柔声应道。
"Nana……"马可脸上闪过一丝欣喜。
娜娜也同他那般,郑重地点了点头,确定了自己心意。
"Amore mio。(我的爱人)"马可激动地看着她,忽地将她搂起并转了一个圈,娜娜鹅黄色的裙摆飞扬,娇俏的脸上满是晕色。
娜娜知道这意味着她同样也向他许下了承诺,许下了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
"Amore mio, sei il sole che illumina la mia vita.(我的爱人,你是照亮我生命的太阳)"马可欣喜地心情难以言表。
娜娜笑着应承他,她笑的很甜,像个甜甜地水蜜桃。
"但是你得先跟奶奶说,不能像上次那样一声不吭让她担心。"娜娜红着小脸嘱咐道。
"当然,瓦伦蒂娜女士只要听到你的名字,就完全不会担忧~"马可笑着给娜娜打趣道,羞得娜娜连拍了几下他的肩膀。
波河的水流依旧无声无息地流淌着,窗外深夜的寂静与屋内甜蜜的温馨形成鲜明对比。
*
娜娜洗漱过后回到房间拿起未看完的书,她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关了屋内的顶灯,除了窗外的月光,室内只有一隅暖光。
她安静地沉浸在故事中,正好看到列文跟基蒂新婚,在东正教堂许下誓言的那段。
娜娜忽然就想到了自己跟马可,在不久的将来,难道他们也会像列文和基蒂一样,在教堂,在神甫的见证下,互相许下相同的誓言吗?
过了会,马可湿漉漉的披着毛巾从浴室走出来,他的发丝有些被水打湿后的蜷曲,他一边拿毛巾擦着发丝,一边踏进昏暗的房间,刚好注意到在床边阅读的娜娜。
娜娜低眉垂目,十分专心致志,她不时地翻着书页,台灯的暖光在她侧脸打出一道好看的阴影。
"娜娜。"他轻声唤道。
"嗯?"娜娜微微一愣,抬头看他。
"吹风机在哪?"马可微微一笑,倚在门边。
"我来给你拿。"娜娜说着就要放下书本站起身。
"Stai qua,Lascia fare a me。(留在那儿,我自己来)"马可不想打破娜娜认真阅读时那如油画般祥和的画面,连连摆手示意她坐下。
"Va bene(好吧),就在你左手边的抽屉里。"娜娜指了指他身旁的衣柜。
马可无声的拿了吹风筒,直到过了会吹干了发丝才再次回到娜娜房间。
他回来坐在了娜娜的身旁,自然的靠在沙发的一旁,问道,"这本书这么有趣吗?"
"那倒也没有……"娜娜脸颊微红,微微一愣后,合上了书页。
"还说没有。"马可接过书本,打开了娜娜刚刚看的那页,正是列文与基蒂的东正教婚礼。
"不看了,准备睡觉。"娜娜及时的将书从他手上抽离,放在了床头柜上。
"再看一会吧,我也没见过东正教的婚礼是怎样的。"他故意逗娜娜,笑的很是肆意。
"你……"娜娜糗得连连拍了他好几下。
"但是,其实列文他并不是一名基督徒。"马可忽然说起,并将书拿回,平铺在手中打开。
"嗯?他不是吗?在那个年代,仿佛很是少见。"娜娜睁着明亮的眼睛,望向他暖光下立体的侧脸。
"他在跟基蒂结婚以前,将自己的日记交给了她。"马可轻笑着拂了拂娜娜的秀发,与她的脑袋亲昵地靠在一起,手中轻轻翻阅着书页。
"日记中列文自白:'他失去了纯贞,并且没有信仰。'"马可缓缓说道。
"什么意思?"娜娜不解地看着他的蓝眼睛,他却面带笑意,一言不发。
"你可以将这段自白看做是托尔斯泰的自白,据说,他在婚前就是这样与他的妻子索菲娅坦白的。"马可轻声说着,然后翻到了列文祈求妻子饶恕的那页。
"饶恕?"娜娜懵懂地看着书页上的内容,口中喃喃道。
"是的,他在婚前进行这样的坦白,希望妻子能够饶恕他的过往,然后让他获得自己的道德满足和忏悔满足。"马可平静的叙述着。
"那他真是个很拧巴的人,他说他自己没有信仰,可是却会担心诫律。"娜娜托着下巴,口中喃喃念道。
"因为娜娜你说过,在那个特殊的时代,一切都在变革中,包括人的思想也在变革……"马可轻笑着,眼中仿佛有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