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又是一个怪规矩,楼扶昼吐槽道。
不知等了多久,门外忽来一阵妖风,它带着鲜红欲滴的花瓣,迷人眼呛人鼻,还有笛声与琴声交织,如泣如诉,如丝如缕。
“快快快,现在可以出去了,照着我们做就行。”老板娘催促道。
就这一瞬间,整个镇闹了起来,有人跪地求拜,有人撒着红糖,有人唱着歌。
楼扶昼随手拿了些红丝带扬,朝着那红艳艳的轿子看去,轿子旁还有几名着红衣的婢女,带着红花,抹着红胭脂,轿子里头只能看见一道影影绰绰的人影。
待到花轿飘到他们这边时,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有一根红线从花轿里飞出来,直奔着楼扶昼而来。
红线又细又快,刺破长风袭来,楼扶昼也不畏惧直接用灵力将红线砍断。轿子里的人见杀不死他,便再次出击,不过这次是数十根红线,铺天盖地地刺来。
街上的人早就一窝蜂全散了,生怕惹祸到自己身上刘声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楼扶昼召出剑来,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不仅将红线斩断,还势不可挡的朝轿子去。
轿子里的人终于被逼得从轿子里出来,一袭红衣,头发遮住半边脸,漏出来的一边很是美丽。
楼扶昼看着他标志性的头发,立马猜出来了他是谁,是妖族王子羽韶,他最讨厌的便是有人穿红衣比他好看,找到一个杀一个。
“我要把你的眼睛喂狼,把你的耳朵喂狗,还有你的鼻子喂鹰。”羽韶阴狠的眼神从他的脸滑到腿。
楼扶昼面无表情地想这老板娘不是害我吗,还不如让我不换红衣呢,但口中却放出狠话:“你行你就来。”
羽韶先一步进攻,两人从衣铺打到镇口,一路上的商铺、标杆、道路都被打得七零八碎,拼都拼不回来。
羽韶并不是楼扶昼的对手,他的红衣被刮了一道道裂口,头发也是被削去了大半,脸上也多了些伤痕。
楼扶昼对剑的领悟比萧无浊更胜一筹,只是没有他那么用功罢。楼扶昼使出最后一剑,皓月当空,他挥剑揽来一片月光,这剑寒意至极。
“我投降!”就在那一刹,羽韶败了,而楼扶昼也非常随心如意地收停了剑气。
楼扶昼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羽韶找茬,他教训一顿,可还是低估人性的险恶,刚一转身,羽韶便使出暗器,他一痛就下意识的出剑,直刺进了羽韶的头内,当场身亡。
他跪倒在地,本想用灵力将暗器逼出,但奈何这暗器上还有毒,妖毒毒性是最强的,楼扶昼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便晕了过去。
楼扶昼本以为自己要死了,临死前还想着萧无浊怎么办,他们还没一起见过好多事呢,深海里的仙鱼、地底下的珠石……当他再一睁眼时发现自己还活着有点懵。
“你醒了。”
楼扶昼循声望去,是刘声,他费力道:“你救了我?我还以为你走了。”
这回两人的动作调换了过来,楼扶昼躺在床上,刘声给他煎药。
刘声道:“这毒好生难解,但我恰好知道解法,你瞧,你要不让我跟,早横尸野外。”
楼扶昼道:“多谢,等我好后必定重谢刘兄。”
刘声将药喂到他嘴边,“你呀就是太容易相信他人了。”直到他全部喝完。
“比如我。”
楼扶昼是在撕心裂肺中被痛醒过来的,他的手脚被绑起来,吊在一根石柱上,汗水血水泪水糊在一起,但他还是依稀可见脚下有一道人影,他想将疼痛喊出来,可喊不出来,原来喉咙也坏了吗。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无非就是为什么救你再害你,看人绝望的表情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骂我?噢,因为你说不出话了。”
“早知道不毒哑你的嗓子了,喊出来肯定更好看。”
刘声满脸可惜,“我人多好,在你死前还和你聊天。”
“将你的灵魄给我吧。”
啊!!!好疼,他不呼吸了!不想呼吸了!太疼了,他的身体如同被一只大手拿捏,拉扯、扭转、折叠,架在烈火上烤,谁来救救他,谁能救救他,父亲娘亲,还是萧无浊。
过了很久很久,炙烤的疼痛才降下来一点,体内暴乱的灵力已经飘散出去,像是厌倦了他这残破的身体,汹涌的、庞大的灵力走了,消散了,他再也拿不起剑了。
不如向世间永别算了。
不!不要!他才不要死,他要死只能死在天雷上!楼扶昼挣脱梦境的束缚,占据这具身子,蓦然睁开眼。
他看见了刘声震惊的眼神。
刹那间梦境破碎,眼前不是刘声那可憎的面目,是他的道侣萧无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