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一间婚房啊!
与易溯的震惊相比,林樾倒显得对屋内的布置极为熟悉,拉起易溯的手轻车熟路走进房间。
“这里我之前曾经燃过许多熏香,时间久了,这里背阳有些潮湿气味也是正常。”林樾推开紧闭的窗户,这才得以将屋内有些浑浊的气息排出。
“你……记得这间房间啊?”易溯说完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这本就是林樾之前的住所,他肯定会记得。可为什么他自己没有半点记忆?
林樾闻言身子僵了一瞬,嘴角的弧度微微收了些:“你不记得了?”
易溯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眼神闪躲想着该寻什么理由解释,却不料这时林樾正巧侧过身,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我早该猜到的。当初你抗拒床笫之事时,我就隐约觉得你可能忘了些什么。”林樾重新拉起易溯的手,一字一顿,“这间房屋,是你喝酒装醉,借着那一丁点的醉意,说要建一间婚房……”
*
这已经是易溯第十次拒绝烛玄偷酒喝了。
清月寻藏有佳酿,埋在清玄宗内最高大的梧桐树下,说是要等好友前来再挖出品酒。
这点讯息还是烛玄偷摸溜进师父房里,躲在桌子下听他同秋子穆聊天得知的。
从那天起,他便日日央求易溯陪他一同前去。
说是一起寻酒,易溯明白烛玄打得什么算盘:若是被抓了,也能有个人陪他一起受罚。
易溯自然不愿背锅,因而躲得远远的。
烛玄发觉易溯软硬不吃,便搬出对方的宝贝徒弟哄骗道:“师弟,你看你品酒无数千杯不倒,但是你不还有个徒弟吗?你那小徒弟肯定没尝过美酒吧?”
这话说的不错,自从将林樾带在身边,易溯就很少见他饮酒,常常他一人独自喝酒,林樾的作用就是聊天解闷。反正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也不仅仅是师徒,大不了趁这杯酒把对方醉倒,趁机生米煮成熟饭?
见自己说到点子上了,烛玄赶忙趁热打铁:“对吧,我们两个去偷酒,只要不被师父发现,我们绝对不会受罚。到时候你再给你徒弟带点,师徒对饮岂不是人间美事?”
辛辛苦苦劝说十次未果,单拎出林樾的名字就轻轻松松把易溯骗出来……烛玄有时候是真的懒得说他这个师弟,简直就是个徒弟脑!
最后的最后他们确实偷到酒了,也喝了这传闻中的美酒,酒味醇香,单是一杯就能让人醉得不知东南西北。易溯酒量好,一杯下肚两眼都亮了,这般酒香寻常还真很少寻到,又连饮几杯他才发觉一同的烛玄早就醉得不省人事。
他掂了掂酒壶,又悄悄倒了两盏一饮而尽,这才有一两分醉意,完全不影响行动。易溯收起杯盏,将酒壶重新埋回土里,扛起烂醉的烛玄回到住所。
至于这酒还是不给林樾带了,万一对方是个一杯倒,那还煮什么饭?他不醉可以装醉,反正两个人醉一个就行了。
将烛玄送回住所,他慢悠悠走回东峰,刚进门便迎上鸦青的询问,他赶忙拦住想要做醒酒汤的鸦青,问道:“林樾呢?”
“在屋内,好像刚睡下。”鸦青那时也不过是个少年,自然不会想太多,向来有问必答。
易溯点点头,目标准确地脚底拐弯直奔最深处的房间,挥手让鸦青放心睡觉不必管他。
吱呀一声门响,屋内一片漆黑。易溯摸索着墙面前行,刚迈出一步,桌上的烛火便亮起。
洁白的床幔将林樾身体挡住,易溯眯起眼睛看了看,心中更是一阵窃喜。
没穿衣服,刚好适合办事。
“师父,你喝酒了?”林樾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的酒气,不禁皱眉望向不远处的人。
他不敢动,他知道喝酒的易溯是最勾人的。
虽说他对易溯的爱恋前不久刚被易溯挑明,可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龌龊的思想绝不能在这时暴露出来……他害怕被对方讨厌。
易溯模仿醉酒的人,步伐虚浮,好似下一步就会摔倒在地,他大着舌头道:“徒弟碎这么早啊?师父我找你……嗝找你聊天。”
眼见着易溯靠近床边,林樾紧张地盯着对方动作,心里想让对方靠近自己,却又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生理反应。
他将被褥往上拉挡住赤裸的上身,却在这时,不知易溯是不是有意,突然弓起腰呛咳几声。
那双染上醉意的瑞凤眼正对上他的眼睛,让上翘的眼尾还沾着咳嗽呛出的泪光,他趴伏在床边仰视林樾,恰到好处地勾起一抹笑……
这一眼险些让林樾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他不由自主吞了口唾液,视线看向别处。他又用力裹住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挪动自己的位置。身体已然有了反应,挪动几步能够清晰感觉到布料的摩擦,令他极为不适,更别提易溯那双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睛。
易溯突然轻笑一声,这个声音像是利刃划开林樾的遮羞布,将他的反应完完整整暴露在易溯眼前。
床幔被挑起,易溯赤脚踩上床面,指尖挑起林樾的下巴,诱人的眼眸只同林樾对视一秒,便使得对方狼狈地侧头移开视线。易溯自然不会放跑面前人,稍一用力掰回林樾的脸颊,将满是酒气的吻印在他的唇上。
与此同时,那处挺立也被温热的掌心包裹,林樾喘息越发粗重,白光冲破大脑两唇才分离。易溯像是餍足的狐狸撑在林樾身上,笑道:“我师父的酒好喝吗?”
他又趴伏在林樾耳边,声音染上欲色:“我特意带给你的,不再尝尝吗?”
林樾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容貌,梦中反复多次出现的场景,此刻在昏暗的房间,回味唇齿间留下的酒香,终是理智彻底溃散。
他翻身将易溯压在身下,一阵吻杂乱无章地落在肌肤之上,留下遍布的红痕。最后的衣料褪去,两具身体紧紧相贴没有一丝缝隙,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迷离的双目许久才聚焦,微张的嘴唇漏出几声呻吟,在水声中林樾听到易溯断断续续的话语:“我为你建一间婚房好不好?”
“专属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