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边经过一个小女孩,余光中梁岁稔注意到女孩的眼睛,上前看到的,正是自己十三岁过生辰到镇上玩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女孩:“不是巧合,真的是她。小留!”
梁岁稔手一伸去,手竟然透过微生留的身体:“这是?”
梁岁稔再试着挡住其他人,路人都能穿过梁岁稔的身体走过:“孟道长说梦的一切是虚幻,现在的我也只是意识。那我安全了,还以为会遇到攻击。”
梁岁稔跟上微生留,看见小时候的微生留一样冷淡,但身边的老人只要给她买点小吃,或语言关怀,都会心满意足地甜甜微笑。
老人也很温柔,行为举止文雅得体,梁岁稔想:“记不清了,看年纪应该是把小留接走的那个老道长。虽身为道长,但为了小留的身心健康,给予细腻亲情。”
周边环境突然化作烟灰,又变成仙气飘然的山前空院,还有微生留也变得大些:“这里是道派吧,哦这次是十五六岁的小留。”
微生留一身道袍,衣摆随练剑姿势飘动,宛如空中流动的流水,梁岁稔看得入迷,同时心跳跳得剧烈:“好熟悉的感觉,好像是……”
身边监督微生留练剑的若尤一道:“怪不得连虚风长老都器重你,这么快就练会了,也就比我慢几天,其他人光是悟剑也要半个来月。”
微生留客气道:“没有,是师姐教得好。”
“好孩子。”
梁岁稔第一次见到若尤一,从面向看觉得是个正颜厉色的狠角,至少自己不想靠近,可她露出微笑,抚摸微生留的头顶细语夸赞:“大家都是好人,好温馨……不不不,有个坏人,我得看清是哪个狼心狗肺的。真该,该死。”
这时眼前飞来个东西,突然蒙蔽梁岁稔的眼睛,而且是有痛感的。梁岁稔受到惊吓,急着想要拿下:“我的眼睛,这是什么东西?”
梁岁稔抓到的,只有自己的眼睛,什么也没摸到。
渐渐梁岁稔听到各种恐怖诡异的叫声,有的甚至不是人发出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啊——哦——啊——!”
在恐惧中梁岁稔捂住耳朵,尽量清醒意识:“孟道长说梦里的是假象,不用害怕,可我感觉到伤害。如果这里还是梦境,那就是,是魔剑吗?哇这可是上千年的魔剑,我怎么搞呀。鸡蛋击石头起码留个样子,我还有痕迹吗……冷静,冷静,魔剑也是她的一部分,可能有线索,看不见那我仔细听。”
梁岁稔慢慢放下手,即使心跳得嗓子眼发痛,静静聆听,听到各种杂乱叠加的声音
“不要!不要!”
“啊!”
“呜、呜呜,救救我,呜呜呜……”
“我不想的,我不想。”
“都去死吧!都死!快死!”
……
在杂音中梁岁稔仍然能冷静思考,仿佛置身事外:“有部分是凄凉可悲的人声,其他的是鬼怪的声音?如果这是魔剑意识,那这些可能是死于魔剑下的记忆。一直以为魔剑和小留融为一体,可我遇见两者记忆,也就是说小留和魔剑是两个个体,那么是能分开的对吗。”
梁岁稔想到这点喜出望外,同时受声音折磨感到痛楚:“首要问题,我能突破魔剑的意识离开吗?试试。”
梁岁稔看不见路,只能半蹲着摸索周围慢慢向前走。
渐渐梁岁稔有了视线,清楚看自己在一个横尸遍野的山地,面前站有一个血淋淋的人,不像是自己受伤流的,而是溅到的:“小留?”
梁岁稔看见的是微生留的面庞,红着眼睛,满脸杀气,魔剑剑锋正滴落着血滴。
这幅样子梁岁稔看得双腿发软,因为微生留正杀气腾腾地看向自己:“我有跑的必要吗,完全跑不过。”
剑身从梁岁稔的腹部穿过,梁岁稔有感觉但不是很痛,也没有流血,梁岁稔抓住剑,对视道:“因为是意识,你杀不死我的,你是魔剑是吗?让我猜中的话,就让我看清你的真面目。”
一句话似乎说中对方,微生留的模样开始不断变化各种样貌,快到梁岁稔记不清任何面貌:“你是拿他们来修炼的吗,那你哪来的意识?”
“我、我、呃……”
“你是……”
梁岁稔猛得惊醒过来,果然魔剑能攻击到自己,腹部的疼痛也带到现实,梁岁稔捂着肚子道:“还以为我没命了。”
“还没一盏茶功夫你就醒了?”孟初兰又见梁岁稔肚子痛,问,“你怎么了?”
“才过这么点时间?”梁岁稔坐起靠在树,看微生留还没有醒,“小、啊,咳,我要说啥来着……阿六怎么还没醒?”
“因为她是真睡着了,得要个几个时辰,所以你在痛什么?”
“是魔剑攻击的我。”
“啊?”孟初兰感到意外,“看来有我们分析的,先出了阴山找个落脚地再说。她是当事人理应有知情权,等她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