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簌簌,带叶翩翩,有琴音婉转,诉不尽迷殇,江清简的目光随着风中的残叶飘飘,连带着他的发丝起舞,事已概去,现下心中也松散了些,他勾唇笑了笑,却见长廊里,急色匆匆的几人。
他蹙了蹙眉,停下来抚琴的手,琴断半曲,江清简站起身行礼:“殿下。”
姚长元站定后,后知后觉的松开了萧夕和的手,她竟一时情急失了分寸。
“江兄...”姚长元面色凝重,江清简便知不是什么好事,可当他听清姚长元的话,只觉得身子一软,整个脑子都是耳鸣声,他都怀疑是姚长元弄错了。
“你父亲江申,曾蓄意谋害先帝。”
他昨日还初闻喜讯,怎么今日,像是黄粱一梦般。
“当真?”他询问道。
“你父亲...他没有否认。”姚长元不忍心确也肯定道。
她此番前来,是想听江清简一个答案的,可是对方如今的模样,明显也是不知晓的情况,看来,江申也并非什么都与他说了。
这对于江清简无疑又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我不相信,我去问问父亲!”他已经顾不了太多了,直接快速的朝外头跑去,他迫切的想知道一个答案。
姚长元想追上去,却瞥见萧夕和神色异常,她顿住了脚步:“殿下?”
“他没有否认吗?”她问向姚长元。
“是他害得我父皇身体一落千丈?”萧夕和眼眶含泪质问着姚长元。
明明父皇正值壮年,身体却一落千丈,连病逝都来的如此突如其来,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那个时候,手忙脚乱,该顾及,该做的事情太多了,太医院又给了病逝的答复,便未曾去怀疑了。
今日,故事旧起,是否又起章回呢?
萧夕和现在就想知道答案,可姚长元无法明确的答复萧夕和,她也不知道事情是否属实。
“殿下,我们先查清楚。”她扶上她的手臂,看着萧夕和柔声安慰道。
看着姚长元柔软的眼眸,萧夕和止了止心中的恨意。
她看着姚长元,松了咬紧的牙关,温柔的笑了笑:“好。”
下一刻,她不顾在场众人的目光,直接攀覆上了姚长元的肩膀。
从姚长元逾越的拉起她的手腕时,扶上她手臂时,那自然而又亲切的举动,她没有一刻是不心动的。
对于姚长元,她始终是心动的。
这个拥抱没有任何涵义,只是她想依靠姚长元罢了。
她害怕什么,就更依赖什么。
萧夕和的拥抱很轻,轻到只是微微覆在姚长元身上,她见惯了表面坚强的殿下,所以更加心疼这样柔软的萧夕和。
公主府的人一个个低垂着脑袋,余光却都忍不住撇去,叶儿更是开心了,但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父亲!父亲!”江清简快步冲进监牢,他直接攀上了牢狱的木栅,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江申知道他为何而来,可是,他如今除了自责,也无话可说了,此番,他也是害惨了江家。
只怪他当初,一时迷了心窍。
“阿简啊,此事不是我们能定的了。”江申满眼无奈。
当初他做了这个事情,便是想为了弟弟与晋王一伍,可他退缩了,此事出现,必定,也是要拿晋王开刀,他们江家恐怕也是在劫难逃了。
萧夕和走了出现:“所以江大人是承认了吗!?”
她面色不善,让众人不敢言语,杨匀跟在她身后,一个眼神喝退了在场的所有无关人员。
是杨匀查到消息后,让人立刻封锁了风声,并派人一早告诉了萧夕和和姚长元。
江申并未做出举动,他不答。
萧夕和却没有丝毫的耐心了,她直接拔出一旁狱卫的刀架在了江清简的脖颈处。
“殿下!”姚长元吓的一惊,伸手想要去按住萧夕和,却发现她已经卯足了劲,萧夕和看向姚长元,那哀怨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拦我吗?”
姚长元于心不忍。
萧夕和与江清简对视了一眼,她也并不想如此,但是,她看向江申:“有时候,用命,他们才会说出我们想要的答案。”
这一招,她是跟杨匀学的。
姚长元一声不吭却想要从萧夕和手中取下那把刀,萧夕和埋怨的看向她。
“刀剑无眼,我来。”她拿过刀,依旧架在江清简的脖颈上,其实她并不在乎到底是不是江家害的先帝,先帝于她也是仇人,她在乎的,只是殿下,她知道殿下不会真的对江清简做什么,但是,这种血腥的事,怎么能让殿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