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洇不满:“你是不是拿这个当说辞?”
旁边的下人马上劝道:“小公子,确有此事。”
白洇偃旗息鼓,坐着想了半天。
刘奂很有耐心,任由他想。
“那……我想知道我下个月学堂的检测能不能考到前五。”
刘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白洇瞬间抽出来一张。
白洇暗戳戳想,阿月姐姐肯定骗人的,看他怎么揭穿她。
白洇翻出来的是一张他没见过的花。
刘奂看出了他的疑惑:“这是铃兰。”
白洇这个小少爷不知道这玩意可太正常了。
“铃兰春天开花,娇弱质白。你不注意呵护很容易蔫萎。总结下就是,有希望,希望不大。”
刘奂是靠白洇对于公田令的看法猜的,这孩子看问题还在浅显地方,除非学堂整体质量太差,他极有可能排不到前五的。
白洇憋半天,还是问:“你这样算命,真的没有人会生气来揍你吗……”
好巧,你来之前确实有一个想要揍我但是迫于身份揍不了我的。
刘奂则说:“阿五,哥哥教你一个道理——恶言并不可怕,真相才是快刀。一般能够恼羞成怒的,多是被我说中了。”
刘奂还补刀:“就像你现在这样。”
白洇说服自己,千万不要着了这女人的道,不与她争执。
白洇最后还是给刘奂三枚铜钱。
刘奂看了看,周围一圈都算完了,也收起自己的那些东西站起来,毫不讲究地拍拍身上灰。
白洇看得眼角一抽。
他都完全忘记了自己来找裴桢的真目的,只觉得自己这个阿月姐姐真是太过不讲规矩,想他之前的那些姐妹,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像这样随便在地上坐下。
算了,这人甚至扮成男人混在男人堆里,随便在地上坐下算什么。
周围人见没有热闹可瞧,刘奂也挥手示意结束,多看了四人几眼,不敢停留,便纷纷离开做事去了。
“对了,”谢兼拦住裴桢,“我们正好在讨论公田令。想知道你会有什么见解。”
裴桢原以为他们是意外遇到,没想到是找自己来的。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刘奂,似是知道是她交待过什么。
“你们去找个地方说吧,我可懒得听这些,我先走了。”
刘奂摆摆手,十分潇洒地转身走了。
裴桢看着刘奂的背影发愣。
白洇也在看向刘奂远去的影子。
“阿月……哥哥之前是干什么的?她怎么连算命都会?”
白洇不自觉问出声,这也是谢兼想问的。
裴桢收回目光:“他不会,他骗人的。”
白洇震惊:“啊?可是她说的那些……”
谢兼听到怔住,不由得望向北方。
裴桢补充道:“容与,你的那个问题他没有骗你,他确实知道你家人的情况。”
谢兼不由得想到了那人在亭子里,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自己的苏是刘奂的苏那情景来。
白洇更气了:“那她说我考不到学堂前五?”
瞧不起谁呢这是?
白洇回过神:“那裴公子怎么知道的?”
裴桢揭露原因:“他昨天说的,他说他不会算命,但是会假装算命。”
“大概是昨天提到了,所以今天才突发奇想。”
谢兼疑惑:“她是不是算一早上了?给周围人算了一圈?真没人揭穿她?”
裴桢看得更久,道出原因:“他说的很多都是模糊的答案。结合他观察到的东西。”
裴桢知道刘奂一向擅长观察,那个人又非常敏锐,既能推理又兼具离奇准确的直觉。
比起皇帝,刘奂确实更像一个大巫。
刚刚问刘奂,自己还能不能生儿子的那个人,身上衣裳浆洗得很干净,但是他本人仪容不甚讲究,那肯定是家里人将他照顾得很好。
经过其他侍女时候,眼高于顶,甚是瞧不起女子,但是旁人并不在意他这态度,似乎在徐府下人里面地位也比较一般。
刘奂打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人,不然她也不会开头怼那男人一句。
于是尽挑些那男人不爱听的说,只打压他一个人,顺便还捧高那人妻子的地位。
裴桢暗叹,不愧是刘奂,果然也是刘奂会做的事。
他不再想,回头看向二人:“我们去花园那边的亭子里吧?”
一听到这个亭子,谢兼脑子里不由得想,裴桢不愧是那难搞的女人看重的人,选的地方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