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杨行舞快速拒绝。
“三日内必须出发!”
方昀嵊如何在学堂念书,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他拉过杨行舞的手,按压着脉搏,“有惊惧之态…你是接到什么消息了吗?”
杨行舞反按着他的手,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这次的事我说不出什么,但我们必须走,直接走。”
方昀嵊脑中如乱麻,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明日就和老夫人说,两日内收拾好,不会耽误行程。”
紧锣密鼓的安排下去,方昀嵊还以为她会睡个好觉,不过眯了半个时辰,便出门去。
摸着还有余热的被子,他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坐起来,拿起纸币估算着可能性。
他虽是书生,不理料商务事,但读书甚杂,兵书也是读过的。
按最大可能预设。
那就是有秘密军队,那这军队只有两种可能。
难民军和穿插进来的胡虏。
无论哪一只,作为交通要道一旁的好商,粮多布多澧县。
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这两天,收拾了紧要东西都方家众人反倒是无事忙。
方蕴容喝了口粥,就什么都喝不下去了,她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不是说必须要早早收拾好嘛,现在我们忙好了,她却两天都不见人影子。”
方老太太心中也有点怨气,索性不说话。
“不好了,不好了,有……”
“放肆,老夫人还在呢?怎么这么喧哗?”
那人被喊了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才想起来外面的情况,立马喊道:“抄家,有人要抄家。”
“什么…”
“胡闹!”方蕴容疾步而来。
“小姐,不是我胡说,真的有一大群人,骑着马,拿着刀,就在门口一排排的,根本看不完人。”
方蕴容脑袋也晕了,着急的看了一眼扶着老夫人出来的方昀嵊。
驻军是谎言,让他过来当光杆子司令,上不了桌,那就掀了这桌。
“行舞呢?这是怎么回事?”
方昀嵊摇摇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杨行舞抱着盛琝柕,用手想要压住她的伤口,她好怕,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流那么多的血,她不可置信又愤怒的转过去,“和她有什么关系?她都没有见过你爹娘吧!”
因为流血过多,盛琝柕刚才又抽抽了一下。
杨行舞无心解释,她心中惶恐,那种握不住,接不住的感觉让她疯狂,她对着门口大喊,“大夫呢!快叫大夫来呀!”接着用力的抱着她,“姐姐,你不要死好不好,你好好的,你好好的,你忍一忍,我一定找全天下最好的大夫来的。”
血染红了杨行舞的脸和衣裳。
她心中骇然,只觉得脖子干哑,快要说不出话来,着急的她第一次觉得很绝望,天地之间,只有她们两个人了。
“大夫怎么还不到?”她对着门口大喊,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和呛眼明亮的阳光,眼前发黑!
她站起来,用力的抱着盛琝柕,她瘦了,瘦了很多。
宋茗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跪在地上的杨行舞,她双眼无神,呆呆的看着前面的尸体。
“宋茗,怎么会这样呢!”
他走上前,只是将她扶起,一时哑言,什么都说不出来。
杨行舞木然的站着,有些疲惫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压抑的哭声传来,“她怎么就死了呢?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死!我一直以为,我们两个之间,应该我更先死的!”
宋茗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拍着她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像是安慰着她,又像是陪伴。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杨行舞对盛琝柕很奇怪那种情绪猛烈又克制。
这些年走南闯北,他自己的商队也是经历过很多事,所以,他开始想到二人怕是有什么联系。
因为二人的情感实在太奇怪了!不过是见了两面,怎么就…
就算是一个村出来的,为何就有那么多强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