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弄溪心想:自己可算是摊上好时候了——
两者兼备。
所幸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过了一段时间,门终于被推开了,温弄溪冻的受不了了,他也不是冷,就是许久滴水未进也没有食物带来的能量空空。
桑非晚哼笑了一声看着他:“还没死啊?”
温弄溪沉默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有一点难堪,觉得自己处境真就是可怜到了极点。
对方见自己没理他,面色僵了僵,似乎有一点不高兴。
温弄溪觉得对方虽然尽是不干一点人事,可是勉强算是半个恩人。
“没死呢。”他声音清澈至极,尾音有一点哑,是许久没喝水导致的。
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究竟是昏迷了多久。
桑非晚说:“饿了吧。”
温弄溪点了下头。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活下来,他本来以为自己活不下去大不了就死了,可是在临近死亡面前还是极其迫切地反悔了。
桑非晚来了兴致,蹲下身,捏着他的下巴迫使着温弄溪抬起头:“看你的脸总感觉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什么,长的可能是太好看了的缘故?”
温弄溪发觉自己压根就接不上一丁点话,他觉得对方这种情况大概率就是在自言自语,完全插入不了。
“吃吧。”桑非晚把盘子放在地上。
温弄溪下意识想要去拿,可是一只手在他的视线之内,更快地把食物拿走了。
“我喂你吧。”桑非晚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看你惨兮兮的估计是不能够自己吃,我帮你。”
温弄溪沉默了,手指蜷缩了一下,还是慢慢收回到自己的身边。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把自己拴在这里,但是他也不敢问。
对方把饼塞到自己嘴边的时候,温弄溪张了张嘴,他不是很想张口,但是现在实在是太饿了。
嘴巴已经干的没有口水了,他嘴巴微张着含住对方的食物,在对方的注视下吃掉了。
桑非晚实在是恶趣味,温弄溪不知道对方这样有什么乐趣,但是还是比较感激对方能够救了自己。
虽然情况不容乐观,但是活着总比死的强么。
但是事实证明得到对方的帮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些发展而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恶劣,对方很忙,而且身上总带着一股血腥味,他觉得桑非晚大概率是什么杀手,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这样也没资格嫌弃对方。
温弄溪喜欢在他喂食物的时候下意识皱起眉头,每当这时候,桑非晚手上的动作就会短暂停顿下来,然后声音笑盈盈似乎和往常一样:“皱眉不好看。”
温弄溪知道他是不满意了,于是乎便小心翼翼地收拢起来面上的表情,越发冷淡起来去聚精会神吃桑非晚给他的食物。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桑非晚似乎连喂水也很乐意效劳,捏着温弄溪的下巴,拿着竹筒往他嘴巴里倒。
竹筒边缘有未被削干净的木刺,有一次不小心划伤了温弄溪的唇。
温弄溪吃痛,他还没有做什么,桑非晚手指已经从他的嘴边划过,盯着他的嘴角在那边看,然后擦去了他嘴边的血。
桑非晚很一反常态地问他:“疼吗?”
温弄溪嘴角带着血,越发美人如玉衬得楚楚可怜起来,“疼的。”
桑非晚笑了。
他当着温弄溪的面把带着血的手指塞进嘴边,尝了尝。
温弄溪莫名其妙紧张起来,心想他不会吃人吧,但是又不敢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只能作罢。
结果桑非晚这厮还厚颜无耻给出评价,“美人的血也是好吃的。”
温弄溪:“……”怪怪的。
但是除了这件事之后,破天荒地桑非晚的态度有所转变,第二天喂他喝水的时候,居然换了一个玉的杯器。
温弄溪喝水喝的小心翼翼,但是却觉得桑非晚的目光更加灼热了些。
他喝了一多半喝不下去了,脸撇了撇,按照往常桑非晚大多就把杯子收了。
“剩下来这么多吗?”桑非晚扬了扬眉,似乎是感到极其的意外。
温弄溪低声,他虽然觉得桑非晚有病,但是在桑非晚面前还是表现的尤其的温驯,好似某种听话的宠物。
结果桑非晚今天当着他的面把这杯子里的水全都给喝了。
温弄溪:“!”
他本来觉得桑非晚收留自己是对自己养宠物似的爱好,现在看来似乎有那么一点变质。
温弄溪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觉得对方不应该是这种态度,不仅没对他更好反而行为更加诡异起来。
***
温弄溪想起来这些糟心事,他的唇角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桑非晚就像是在他伤口处撒了的盐,虽然现在伤口已经愈合,可是还是忘记不了的锥心的苦楚。
现在一想他又坐在花轿里,或许是命运实在是巧合,他莫名其妙觉得接下来又会发生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这些事情还能比得上他遇到桑非晚糟糕吗。
温弄溪这么一想又觉得心理平衡了不少,恨不得现在把桑非晚坟头给撅了,现场看看他到底怎么样。
他现在有点迫切地想要获得乾坤镜,想一探究竟。
他又想到了温东隅,身上太多特质种种交融起来实在是让他太过于熟悉了,熟悉好似故人回来。
让他又恨又怕,似乎把握不住,他也不知道现在看来遇见桑非晚究竟算是好事坏事了。
他心想:桑非晚你最好确保你真的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