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突然死了,家中大小之事都是我哥主持,到底是谁杀了我爹呢。我隐约觉得是我爹刚娶进门的后娘。
这种原因是为何?因为我爹在我娘去世之后多年未曾再娶,但是得见对方一面后,就要迎对方进门,很难想象这个女子是否身上背负什么妖术。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我爹在他大喜的日子没几天后就死了,我的后娘似乎没有什么惊讶,进门之后依旧沉默寡言的很。
我大哥知道我爹死了震怒,他骂我成天不学无术,爹死之后也不成什么体统。我也很伤心,我们全家上下都在寻找凶手。
我爹慈祥而又乐善好施,不知道究竟是谁能够这么好心,杀了这么一个老实人。
如果让我知道伤害我爹的这个人是谁,我必定将这个人碎尸万段,以报我爹之仇,安我娘之心。
——方无愁随记·被翻出
温弄溪沉默着,他端坐在轿子里,虽然没有当初在林家被打晕的手足无措,起码这种情况还是好的。
他不能够违背剧情作出剧情以外的事情,否则剧情直接算是失败。
他就白进来试炼了,但是不知道他和温东隅是否还在一个试炼之中,因为试炼考官直接给他划分成为学生了。
温弄溪觉得有点无语,他不喜欢什么角色就给他分配成为什么角色。
锣鼓喧天的很,外面似乎都在道喜,温弄溪在轿子里面端坐着,他直接掀起了盖头,手指一挥,幻化出来一张水镜,照着自己的脸,仔细地端详了一下。
他庆幸,幸好这张脸还是自己的。
但是怎么出嫁的又是男人?!
你们古代人都这么喜欢找男人结婚吗?
轿子停了又停,温弄溪知道这多半是一个大家族,否则不会走这么远。
虽然这是剧情必须经过的,可是温弄溪还是忍不住烦躁起来,他许久没有出过门,一出门就是做如此任务,而且是他最不喜欢的场景,难免有点接受不了。
温弄溪静坐了一会儿,他想拉起轿子旁边的帘子看看,但是怕万一被试炼判定违规应该导致重新退出。
他把盖头又盖了下来,果然当他被扶下轿子的时候的时候,他跨过火盆,然后被拉扯着走过很长一段路,他猜测到对方应该是很大一个家族,要么就是声名显赫富贵之家,否则没有这么大的院子。
温弄溪有一点不耐烦起来,但是迫于试炼,还是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被拉拉扯扯带了过去。
他心下焦急,走的时候居然一时之间没站稳,原本会以为摔的很狼狈,旁边一双手稳稳扶住了他的腰。
“娘亲小心。”对方声音听起来富有少年朝气。
温弄溪只觉得耳熟,周围实在是太吵,人声鼎沸,一时半会儿居然分辨不清。
他此刻居然产生了一个荒谬想法,居然想要来掀起盖头来看看到底说话的人是谁。
他自然是不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众人的面做出来这种行为的,无奈只能够勉强按耐住自己的心思,被迫扶着进入下一步。
温弄溪被人推着然后跪了下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特别是在第三步的时候,他听到和自己成婚的男子似乎极轻极轻地笑了一下,声音似乎就是刚刚扶住自己的男人音色。
温弄溪面无表情心想对方该不会就是和自己成婚的人吧,那么扶住他自然也就是应该的。
婚礼的步骤实在是太过于繁琐了,温弄溪不知道自己最后到洞房里面究竟经历了多久。
结果他坐了许久,坐的自己都有点受不住了,新郎都没有进来。
温弄溪不免有一点讶异,他心想这个叫方无愁的男人该不会就是新郎吧,不满意自己的成婚所以就不来洞房。
但是试炼估计也是不可能出现洞房这种剧情的,之前有人打试炼居然爱上试炼内角色,为之痴狂,现下一剑阁上上下下对试炼的剧情也进行了大幅度修改。
洞房这种剧情特别不适合用未成年人,因而温弄溪比较放心,他心想若是那个方无愁真的前来洞房,他觉得他试炼也就不必打了。
结果他正这么想着,门口就有脚步声,温弄溪敏锐地听到了,反手就把盖头给盖上了。
入眼又是红色,温弄溪听着对方推开门进来,站在自己面前,但是却不做声。
对方或许盯了自己还是在干什么的,温弄溪也不清楚,然后他就感知到自己旁边的床凹陷了一块,这个人在自己旁边坐了下来。
对方牵起来自己的手,摩挲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多余的动作。
温弄溪心想大概率这就是新郎了,他心下不舒服,但是旁边人的气息又没让他这么难以接触,他心想总归他是男生,能吃亏到哪里去。
但是幸好,只是呆了一会就离开了。
温弄溪怕对方再次进来,没敢乱动,自己就一直端坐在那里。
屋内摆着红色的装饰,桌上放着瓜果,烛影晃动着,不知过去多久。
他干坐一夜,快要凌晨烛火都灭了,实在是渴的要命,于是乎就掀起盖头拿了桌上的水给喝掉了。
温弄溪直接翻身上去睡觉了,他心想:总不能死在这里吧。
他觉得试炼本质还是得温东隅打,他只是一个辅助角色,就算试炼过不了,还有温东隅呢。
他这么一想,于是乎就很安心。
于是放心地睡了过去了。
结果第二天一早。
鸡鸣声不知多少次,温弄溪听见但没醒,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丫鬟慌慌忙忙敲门进来,温弄溪朦朦胧胧地清醒过来,结果丫鬟神色紧张极了,说:夫人,奴婢已经敲门敲了很多遍了,老爷见不到你现在正在发火。
温弄溪愣了愣,什么老爷,他一看窗外发觉外面阳光灿烂的很,大抵猜到现在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按理说新妇进门理应早起去贡茶,结果他昨晚脑子一轴居然在那边坐了一夜,凌晨睡去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试炼的时间通常比在外面的时间过得快,但是却又很难真的让人完全感知到有什么不同,但是温弄溪或许是昨天成礼耗费的时间太多,一时半会居然恢复不过来。
他现在又有点想念他的倒霉徒弟了,想念对方在自己身边鞍前马后的那段日子,心想果然是没徒弟不行。
丫鬟见他还不动弹,又催促了一遍。
温弄溪不好意思让小丫鬟给他更衣,结果对方掏出来一件,白衣女子服饰?!
温弄溪:“……”什么意思?
他心想自己就来打个试炼,没必要真的来牺牲这么多吧。
结果温弄溪磨磨蹭蹭半天非要自己穿,结果实在是太繁琐了,碍于面子,还是很不好意思把丫鬟又叫回来让他帮自己穿。
温弄溪有点绝望,原来他们真的以为自己是女性。
特别是穿着衣服,磨蹭了快一个时辰,饭点都快过去了,温弄溪这才出现在主厅。
主厅里人很多。
温弄溪扫了一眼,大多数都是侍从,见到他还朝着他行了个礼,说夫人好。
温弄溪有点不适应,但是这个过程毕竟都是走流程,温弄溪心想将就着受下了就是,反正总比被拴在屋子里强吧。
结果,他刚走进没进步,一个杯子就摔落在他的脚边,温弄溪顿了顿,他都没反应过来,白色精美的陶瓷器皿就在自己脚面上绽开,裂成一片片碎片。
温弄溪下意识皱眉,看了过去,结果发现杯子是坐在主坐那个男人扔的,对方看起来年仅中年,鬓角已经偏白,唯有一张脸稍显年轻,但是看起来并不是很健康的神色,总感觉明天就死了。
旁边坐着是另一个男子,看起来很不高兴,目光时不时从他身上扫过去,似乎对温弄溪很看不上眼。
温弄溪一时半会不知道该给谁打招呼,觉得还挺离谱的,自己这个剧本拿的是什么东西啊?谁是方无愁,中间那个老头是吗?还是旁边这个臭着脸的男人,到底誰是。
中间男人开了口:“你起的未免有点太晚了?”
温弄溪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愣在原地没有说一句话,所幸中年男人过了一会有问道:“老二呢,大早上老二跑到哪里了?”
旁边的侍女立刻跪了下来,语气有一点紧张,但是说的飞快:“二公子昨夜贪多了酒,现在还没醒呢,奴婢去敲了两个时辰的门了,已经没有许久没有开过了。”
不是我到底嫁给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