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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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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散漫不羁地笑:“女装你要穿吗?买了几件应该挺适合你的。”

顾景脸绿了,默默地收回手,摆出副颇有种贞洁烈男不容玷污的表情。而另一边的少年专注看游戏界面,不由得嗤笑出声,指尖勾着可乐易拉罐环,递到嘴边喂了口。

懒得理他,张渡半蹲在她面前,眼神定在湿掉的外套:“去换上吧,路上随便买的,别感冒了。”

“啧,还随便买。”顾景意味不明地哼笑,“小灰灰,下次我淋湿了,能不能也给我买身river成衣呢?”

“滚。”

她动作有所迟疑。顾景贸然转头笑道:“渡哥,她身上穿的可是你的衣服。你现在才给人家小群送过来,人家都得冻死在你家了。”

尺码小一号的黑色长袖的确宽大,套在女孩的身上却显得过分单薄,衣摆比膝盖位置稍上一截,当裙子穿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张渡鼻尖溢出声轻笑:“把外套脱了给胡姨去干洗,不然这校服一大早上都会发臭。赶紧换了,不然我也只能给顾景穿了。”

顾景眼神抗拒,咿咿呀呀地乱叫起来。嫌吵,又让沈司辉给补了一脚,然后彻底闭嘴了。

沈嘉树还是选择接过袋子跑楼下换了,临换前把门给反锁。袋子里大多都是日常休闲服,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白色裙子。裙子质地很丝滑,边料做的很细致,这让她想到了在初见时他把烟灰弹到了自己裙子那天的场景,心里并非感动而是说不上来的奇怪。

这半个月以来,张渡一直连轴转太过劳碌,没心思陪他们一起打麻将。又简单坐下来打了几把游戏直到凌晨。沈嘉树洗完手准备上楼,偶闻一阵微弱的猫叫声,她转身往声源地走去,一只橘色的小猫被单独分到笼子被好生照料。

但太过幼小,小奶猫非常害怕,双爪一直扑腾玻璃罩,看到有人过来才安静下来,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少女。

她想,应该就是张渡前几日所说那只体弱的小猫。沈嘉树打开玻璃门把小猫抱了出来,小小的一只,忽觉小区楼下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那窝猫的动静了。那天,张渡只说了车祸的一些细节,殊不知那场车祸所轧死的野猫正是大橘。

沈嘉树怔忪,思绪乱七八糟。橘猫很常见,但后腿有小黑胎记的橘猫不多见。这只小橘猫完美继承了她母亲的特殊点,后脚跟也有块小黑胎记。

从侧面完全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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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游戏打累了,尤其是沈司辉的上下眼皮都快分出胜负,放下游戏手柄打了声哈欠就准备回卧室睡觉。但顾景拦住了他:“唉唉,小灰灰这么早睡干嘛,走,出去玩会儿。”

沈司辉眉眼不耐:“你他妈爱玩儿去哪儿玩儿去,老子要睡觉。”

顾景疯狂使眼色,又道:“我家新进的巴西龟会跳舞,而且我家那床肯定比渡哥这床要舒服一百倍,去我那儿睡。”

“你脑子有坑?你要说你现在是个变性人回家脱裤子给看,我都不想去,别烦老子。”

太没眼力见儿了,顾景藏了一肚子坏水的趴在沈司辉耳边嘀咕了些话,后者神色明显变化,极窘得揉了揉酸涩的脖颈,就差点没把那点心思写脸上,张渡心知肚明,也懒得开口过问。

劝动了沈司辉后,顾景嬉皮笑脸地推着人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说:“渡哥,晚上别太累啊。人家周一还得上学呢。”

张渡:“……”

两人走出别墅外没几步,就在外柱子边抽了根烟。沈司辉疑惑的看向顾景,手里不停地把玩打火机,狐疑地问:“渡哥真喜欢那女孩?”

咳嗽了声,顾景吸烟呛到肺管子里了,缓了片刻道:“哪能呢,我估计他啊,也就是看见了只与众不同的小流浪猫而已,有兴趣逗逗就好了。”他仰天长吐口烟,消失在雾里,“ 小灰灰,你要明白像我们这样的人有很多选择,无论是门当户对还是家族联姻,都是留有余地的。可以年少犯错,但是普通人如果想要幸福太难了。”

其实像沈司辉这样的早就司空见惯,身边尽一帮狐朋狗友,模特明星换来换去。

在豪绅手里滚一遍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谁的宠物了,他倦怠虚伪的名利场,现如今垂眸低下头听到这些话又有另外的感受。

神色之间戾气消融,化开了别的情绪。

回到二楼时,游戏室只剩下了张渡一个人了,其他俩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游戏还卡在win的结算界面,见他正蹲身收拾散落一地的游戏光碟,然后抬头道:“你今天就住在这里吧。”

沈嘉树一起帮忙收拾,犹疑道:“那条白色裙子,是那天见面为了赔给我吗?”

停下了收拾的动作,张渡眼神升了几分盎然的兴趣看向了她,唇角不经意笑。一身蓝色家居服衬得他过分俊朗,有着和蓝色调同样的神秘和魅力,他起身站起把盛满碟片的篮子往收纳柜一塞,答非所问:

“我去洗澡了,你的房间在走廊尽头第二间,已经叫胡姨给你铺好了床铺。肚子饿了可以叫胡姨煮点夜宵吃。”

“谢谢。”

在这天的夜晚,拥有嗜睡症的沈嘉树翻来覆去睡不着,思绪纷乱。始终总觉得无所谓求的回报也是一种回报,只是等换价值不同,她深切清楚自己的价值。一个高中生,家境平凡,母亲家庭主妇,父亲一个企业经理,收入基本维持开销,值得一个人花那么多钱和精力吗?

好的太过虚伪不真实,也怕是自己多想。干脆眼一闭,就算真带有目的如何,走好当下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半夜沈嘉树起身上厕所时,回去路过书房的时候发现灯还亮着,木门只敞了条缝。她无意望了眼,张渡还没睡处理文件到半夜,他有严重的失眠和焦虑。除非在强硬的闭眼情况下 ,才会得到有效的睡眠。

这个时候他已经准备创业起家了,焦虑每逢夜晚都会如影随形,胡姨有时会备些针对失眠的安神汤也不管用。

沈嘉树不知一下想到了车里他疲惫靠在自己肩膀的画面,深深触动。上完厕所正准备要回去睡觉时,张渡发现了她在外面。

沈嘉树亦步亦趋地进书房,故作很惊讶:“你还没睡啊?”

显然问得有些愚蠢了。

如有所问,问有所答:“被顾景他们拉着打游戏,弄得睡不着觉,就过来处理邮件。”

书房有一张练毛笔的长方形木桌,还有独立的三面书柜,全是理论书要么外国名著之类,密密麻麻又很有秩序的排放在架子上,随便抽一本要么英文字译要么德语字译,反正看不懂意思。

沈嘉树把抽回的书放回原位,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感慨道:“你看得懂这些英文、希腊语的书吗?”

“从小培养这方面的文字锻炼能力,怕待在中国太久忘记这些本领,所以就全换成语种了,确保还有记忆和语感。”

沈嘉树哽了哽,见惯了他在声色场所浮沉,靡浪,其实在本质上区别一样,又在性格上和人不同。因为完全看不来是很爱玩的人,反而让别人觉得他应该是在商界里杀伐果断的那类出色的精英。

说到底本质区别也往不同程度偏移。

“你呢,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寂静浓雾的深夜,状似不经意的慰问,彻底触动了心扉。沈嘉树双手扣住沙发边缘,犹犹豫豫道:“过得不是很好。”

“学习、友情还是别的。”

沈嘉树头发披散在胸膛前,一身白色上衣衬得她目光炯炯,她不想在这方面绕弯子。大概是冲动占据了理智,趁着僻静无人之地,想也没想道:“是感情。”

他彻底看过来,托腮询问:“你谈恋爱了?”

在问这话时,语气透着分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沈嘉树摇头说不是,见他神色如常地继续处理工作,感觉那诡异地腔调又是自己的错觉。

“是关于你。”

张渡双手交叠抵在下巴处,目光盯着光屏:“哦?怎么关于我。”

“在学校这段期间,我承认我很想你。”

很直接,但能够表达需要莫大的勇气。张渡笔尖顿了顿,然后继续在企划案纸上纠正错处,一声不吭,沈嘉树不知道他究竟想些什么。

其实她不该开这个口,那么两人依旧还维持在‘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关系。尽管他对她始终保持着好感和新鲜感,却从未想过要跨出这一步。

那时候她太年轻了,不懂感情背后的价值和牵扯,认为爱只要彼此情投意合就可以。她不懂事,他不能也不懂事。

只听在微弱不过的一声叹息。

“你能区分爱和喜欢吗?”

沈嘉树仔细想,然后摇头。

“爱是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就如博尔赫斯说过“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忠诚”这才是爱;喜欢,只是憧憬对方拥有清醒、独立、冷静的美好品行。如果我从未和你发生这一切,或者你真发现我另一面,你会实实在在认为我是一个烂到骨子里的人。”

左心房的胸膛突地一跳。很难想象,张渡这样出身的人居然还会自甘下贱。应该说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悟。

爱没多可贵,相爱才可贵。就像沈嘉树会鬼迷心窍地才会答应搭乘顾景的车过来只为了见他一面。这份感情无预兆地脱口而出,在预料之外;被全盘否定这份感情,在预料之内,只留她独自痛彻心扉。

时间流速变得极为缓慢,思想的煎熬成了锐利的针刺破皮肤。沈嘉树不敢面对他,更不敢看他的眼睛。在关键时刻人的眼睛会说话,它会直达内心深处的想法。

“我清楚明白,就像知道当初提出那个要求,你一眼能看出我的目的。人都是有感情的,我感受得到我心里想法。其实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但尽涩于口,怕逾越这层关系。我想你拒绝我也好,这样我就不必为自己套上这层枷锁,因为我只单纯想要一个结果。”

沈嘉树尽量放轻松,平静的叙述心中的想法。反而这些心里话对于张渡而言,实在太过多余了。

“你想多了,小群。”

身份不同,天堑之别,她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一切深入肺腑的千言万语,换来的只不过一句草草的话,沈嘉树深呼吸一口:“我回去睡觉了,晚安。”

转身之际,听到身后椅子摩擦在地面的尖锐刺挠声。这些话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拒绝,也没代表同意,只是按住了门把手,阻挡了她的去路。

他贴在耳边说,平静地、冷漠地,却也信誓旦旦。

“等你高中毕业,就跟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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