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种尴尬的场景。
比如说毕业答辩被答辩专家问“你觉得自己做的东西能毕业吗”,又比如说工作面试被HR问“能不能接受大小周”。
而在友哈巴赫和兵部主一兵卫的经历中,被人问“你们是一起死,还是一个接一个死”,绝对是人生中最难绷的场景,没有之一。
更令人绷不住的是,对方还是以一种“牛排您想要三分熟还是五分熟”的语气礼貌地问出来的。
她甚至还善解人意地补充了一句,“对于自己的死法,你们可以自己订制,我会响应两位的要求,将你们横切或者竖切,如果想死得更艺术点,我还可以给你们片成鱼片”。
友哈巴赫和和尚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耻辱?
即使大半张脸覆盖上浓密的胡须,两人的脸还是肉眼可见地黑了。
“老夫姑且承认,你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和尚说出这话的声音,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但是老夫也没有虚弱到要被敌人这般照顾的地步!”
“不用客气,我几百年前就学会了尊老爱幼的道理。”
“你以为老夫在和你说什么?!”
“大概……”
七夜想了一下,粲然一笑。
“——是让我手下留情的求饶吧。”
“——宵暗哟,常暗哟,来这里吧!”
和尚的额头青筋绽出。
灵压从他身上喷涌,仿佛正在喷发的火山。
漆黑的灵子浓郁如墨,随着他的意志汇聚成河。
墨水之河沉重地流淌,环绕着和尚流动,河水翻涌,其中依稀可见不知名的骸骨。
“……白骨立碑,献上哀悼……”
和尚合起手掌,就像在悼念河里无名的尸骨,但是他的眼神没有一点哀伤,反倒充斥着骇人的杀意。
“……愿你不再重生,不再成为吾辈的祭品。”
随着和尚结束咏唱,他的身后浮现出一座纯黑的佛龛。
佛龛内没有供奉任何事物,好像在迎接即将放入的尸骨。
佛龛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墓葬群,墓碑通体漆黑,既没有碑文和祭品,等待着死者的葬送。
“哦?你还给自己准备了碑?”
七夜饶有兴致地说道。
“就这么想送上人头吗,大和尚?”
“当然送上的是……你的人头啊!”
和尚怒目圆睁。
“这是用尸魂界百年的夜晚换取的墓葬群,它会吸取你身上的黑,包括你的血、肉和骨!你的一切将会崩解,化为彻底的‘无’,连转生也不被容许,除了堕入地狱外无路可走!”
“无聊。”
七夜刀尖指向和尚。
“我的人生与黑无缘,照耀我的只有无边的月色。”
她长刀挥动,刀锋描绘出弦月。
她不需要物理上的拉近距离,只需简单挥下手中的刀剑,弦月形的剑光瞬间蔓延,拉出一道灿烂至极的弧光,朝着和尚的脖颈直奔而去。
毫无疑问,这是一道命中即死的攻击。
千钧一发之际,和尚移动佛龛,代替自己接下了这道攻击。
尽管不转太杀陵不是专精防御的始解,但再怎么说也比自己的脖子要硬!
皎洁的月光穿透黑暗,和尚脖颈旁边的空气被撕裂开来。
就在他的脖子原本所在的位置,黑色的佛龛被无声地切成两段。
“反应速度挺快嘛。”
七夜转了下刀尖。
“准备好了吗,下一刀就要来了哦?”
她的声音充满了余裕。
“别小瞧我,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