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耳朵泛红,眼珠左右乱瞟不敢直视他,他知道这是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为中午发生的那段儿插曲,他肯定是来“悔过”的。
小孩嘛,谁又没年轻过呢?他一个快三十岁的人跟一个未成年计较什么?人饶人处就且饶人,况且能有多一个人来教他们,他也能轻松一些。
他拧紧手里的保温杯,大方同意道:“正好差人,你就来帮我个忙吧。”
路子文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他一连点了好几个头:“好好好…”
谷非池又补充道:“记住态度好一些!我知道你们小男生喜欢攀比,喜欢搞些有的没的“恶趣味”。但在我这儿,绝对不可以!你懂我的意思吗?”
路子文知道他在影射中午的事情,又羞愧地低下头,抠着自己的手心说,“我懂的,我会认真教他们的,”又抬头看向谷非池,伸出手做发誓状,“保证态度端正!”
谷非池看他郑重的样子,甚有几分欣慰,总算没白费“口舌”,但仍苦口婆心规劝:“他们跟你差不了几岁,你作为哥哥更应该照顾他们,彼此之间最好能互相理解,小助教知道没?”
“小助理”这三个字的语气,他特意放得轻柔。
路子文知道这是对方大人有大量,再不同他计较的意思,他欣喜若狂,诚恳地表示:“我一定会认真教他们的。”
谷非池继续问:“听说你准备进国家队?见过章正教练了没?”
路子文想起刚才见章教练的场景,听说他们从南极星冰雪俱乐部过来,还特地提到了谷非池,说他也是张强教练从那边带过来的,他俩算是“一脉相承”。又期待他的表现,能有个谷非池几分的能力,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章正教练哪里知道,刚才他已经把现任的冰壶国家队队长谷非池得罪了个透,实实在在的“透心凉”。
所以那边刚结束,便快马加鞭赶回来,迫不及待地表忠心,看看有什么补救措施?能挽回下自己那恶劣的第一印象。
还好!不算晚,一切来得及。
路子文看似乖巧地回:“刚刚已经见过章教练了。”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来国家队训练?”谷非池问。
“大概就是这几天吧。”
“哦,知道了。”
训练还在继续,有了路子文的助力,谷非池果然轻松很多,他很庆幸没有因为中午的第一印象彻底否定这个人,他认为路子文是有一定能力的,从他的姿态和扫冰频率来看,他的基本功十分扎实。
从早到晚,训练结束,练习生们也终于入了门。虽然磕磕绊绊,但打一场友谊赛问题不大。
和练习们道别后,谷非池托着疲惫的身体,左右扭动着自己的肩膀走向场边。
黄与这时赶紧跟了过去,他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很厚,里面的的“东西”看上去不少。
谷非池扬了扬眉,问:“这是?”
黄与双手递过信封,眉眼带笑,说:“昨天不是讲好的吗?这是劳务费!总不可能让你白来一趟。虽然没说要不要,但这是我们应该给的酬劳,一定要收下!”
谷非池并没有伸手接,毕竟他来,是看在顾鸣的面上。虽然顾鸣单独出去开了工作室,名义上工作室却依然挂在涵世纪下面,所以帮涵世纪也算帮顾鸣一个小忙吧。
昨晚他没在这个问题上跟黄与纠结,是懒得纠结,因为当时他只想快点睡觉,他不可能收费,因为国家队运动员接私活是绝对禁止的。
一旦被举报,那么得不偿失,他不会因为这点蝇头小利去断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他意志坚定,挥挥手,说:“算了,我今天算是帮顾鸣一个忙,我们在役国家运动员不允许接私活。”
黄与愣了一下,什么?帮顾鸣忙?他还想的是卖顾鸣个人情呢。
况且顾鸣哪里需得你帮忙!我们又哪里敢承顾鸣的人情!顾鸣可是公司的财神爷,需要供着的那种!谷教练简直想太多!不过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既然对方已严正申明,大庭广众下推来推去确实影响不好,他脸上陪笑道:“今天就辛苦谷教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