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家吗?”
来人把门捶的梆梆响,两人在门口站了会儿,江黎才出来开门,“荀姐,你们怎么来了?”
荀暮柯招呼韩明把东西拿进来,“来看望伤患。”
“这是?”江黎扫了眼地上的补品。
“受伤了多补补嘛。”荀暮柯四下张望没见到伤患本人,问道,“他呢?”
江黎说:“换衣服。”
“哦。”
“呕——”韩明第十次作势要吐,主驾驶位上的女士还精神抖擞。
半小时前,荀暮柯送完礼物说要带他们去个好地方,就这么架着伤患一块出游去了,言之凿凿道,“大好假期可不能浪费,你看看,难得今年十一你们都不值班,天时地利人和,阳光明媚,人也明媚,不出趟门说不过去!”
于是这位姐说走就走,也不说目的地是哪里。
疾速开过石子路,别说韩明这位晕车人士,就是后排落座的江黎和陈桉都受不了了,陈桉抓着前座椅,真诚发问:“这么开真的没问题吗?”
荀暮柯头也不回道:“没问题!一切都在姐的把控里,我十年驾龄可不是开玩笑的!”
荀暮柯透过后视镜看到江黎突然举手,“说!”
“举报!有人虐待伤患!”
荀暮柯一个急刹紧接着弹射起步,一边说:“举报无效,驳回!”
历过一段又一段石子路的折磨,看到前方的黄沙路韩明竟然高兴的叫起来,“终于!终于驶入平稳路段了!谢天谢地。”
荀暮柯瞟了他一眼,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来最冰冷的话,“emmm其实我们不走那条,我们走那条。”说罢,不等对方看清,急转直下进入一个疾坡,强烈的失重感让韩明闭眼大叫起来。
“我们这是翻车了嘛?!”江黎从未见过有人的车技可以如此催人寿命。
下完坡,一个刹车,荀暮柯呼出一口气,舒爽道:“没有,下这个坡,我还没翻车过。到了,下车吧。”
这儿看起来是个农家乐,石子路、黄泥土、瓦片屋,往下走几步就是潺潺的门前流水,小池塘里养了几只肥硕的大鹅,荀暮柯让他们想在遮阳棚里坐着,然后亲昵地喊道:“大爷,来两只鹅,我们今天中午就在这儿吃。”
江黎碰了碰他打石膏的腿,“没事吧?”
陈桉笑了笑,“能有什么事?都没走。”
他这腿还得过两天才能拆,天气热,他怕石膏闷坏了腿,一路上都在注意陈桉的表情,但他好像没啥不适,反而还挺开心。
“你们三个经常出来玩吗?”江黎问。
“三个人都有时间的话就会一块出来,不过很少,不是我没时间就是韩明没时间,荀暮柯倒是自由些,她经常发现一些好玩的或者风景很好的地方,我跟韩明偶尔会带着队员一块出来。”
“那这算不算你当警察以来最长的假期?”
“算,因为我从没放过七天以上的假。”
大爷从屋里搬出两台电风扇,扇叶呼啦呼啦的吹,江黎贪凉凑得近陈桉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以后你当了警察也没什么假,所以,年轻人好好珍惜你的大学时光吧。”
江黎皱皱鼻子,趴在他腿上,风从他头顶吹过,陈桉的手指穿过他扬起的发丝,岁月静好。
点好菜荀暮柯跟韩明帮着大爷大妈打下手,厨房里不时传来些鸡飞狗跳的声音,似乎还有荀暮柯的尖叫,与溪流这边形成一道完全不同的画风。
“你抓着呀!”
韩明拿着铲子指挥她另起蛇尾,荀暮柯大喊,“我不敢啊!”
“是谁说要喝蛇汤?”
“反正……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