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啊——”楠突然站起,拉长了话语,说:“不,不,老家伙可不会这么想的,放心吧,马上就会结束了,这一次失败的剧情,不会再出现在书中。”
随着楠的话语停下,另一阵冲出海面的冲击声响起,不同于银白色的海洋生物冲出海面的沉闷声,这更像风铃被风带起的音乐声,鹿火朝着海面看去,那是一只微微散发着荧光的蓝绿色大鱼,头部有一块碧绿色圆球嵌入其中,背鳍被晶莹剔透的蓝绿色一颗大树代替,随着大鱼的跃起,一阵奇妙的音乐声在鹿火的脑子里出现,像是竖琴的声音,鹿火晃晃脑子,但是音乐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充斥着鹿火的脑子,他似乎看见大鱼向自己这里看来,很快便进入大海,再次跳出海面,而这次停留在了空中。
“悲鸣所受到的一切灾难,
为海的悲伤高歌,
那献祭于远古的圣灵,
将永远撕扯自己的忠诚。”
鹿火在昏迷前看到逐渐平衡的甲板和一段从未听过的诗词,黑暗中感觉到有人将他抱起,把他扔在了一个炎热的地方,外界的光芒使他眼前一边红色,但是无法睁开眼睛,独自沉沉睡去。
“该死的家伙!”不知的声音从邮轮的最高处传来,楠抬头,但只能看到层层叠加的枝桠。“尝试着靠近我吧。”楠说罢,一条枝桠便直接向他袭来,割去了他的长发,掉落的头发逐渐化为真实的流水,快速的布满依旧平稳的甲板,越来越多的枝桠从流水中出现,像是要让甲板成为枝桠专属地,它们更加兴奋地挥舞着自己,去探索一切可以触碰的物体。又是一声风铃响起,在甲板上惊慌失措的乘客腾空飘起,大鱼向着邮轮游来,乘客们透过大鱼的身体,全部被寄宿在了大鱼的体内,随着大鱼的律动来到不知附近,带着呼救声又一股脑冲进了大海。
不知脱下自己的手套,将他们扔向甲板,看着它们被枝桠圈住吞噬,随后枝桠立刻向上往自己的方向袭来。不知腾空而起,踩着高跟鞋重重踢在枝桠较粗的部位。“挺结实的。”一声凄惨尖锐的旧模板踩踏声过后,枝桠从不知身后袭来,不知立刻转身,用左手徒手抓住袭来的枝桠,随后用力掰扯,她紧紧的抓住,指甲深深的渗入枝桠的内部,还不等枝桠再次袭击,不知先一步后仰往下坠去,四周的枝桠反应过来立刻向着不知聚集。
不知在空中将高跟踩入枝桠里,枝桠被划出一条深蓝色的血迹,不知蹲在枝桠上,右手解开裙摆下大腿处的匕首,一刀割断靠近的枝桠,又用力扯断左手枝桠的枝头,用力起跳,在跳上秃头枝桠的瞬间沿着枝桠起跑,越过不断袭来的枝桠,踩着它们的枝头不断向前,利用匕首割断每一根不怀好意的枝桠,深蓝色血液如花般不断绽开,飞渐在其他枝桠的身上或是不知的裙子上,又或是她冷若冰霜的脸上,淡黄色的头发被风带起,沾染着深蓝色的血液,又立刻从中脱身,枝桠的袭击越来越密集。
“看来要到中心了。”不知这么说到,转手将匕首刺进从右侧冲来的枝桠,匕首立刻刺穿枝桠,不知收手,枝桠也随即头部一分为二,同时她在匕首一转,割下自己一半的裙子,再把匕首扔向前方,左手拿出另一把小刀,用力向下劈去,最后让还滴着深蓝色血液的小刀停顿在楠的脖子处。“够了。”
“好久不见?”楠笑出声,就像是平常在和不知开玩笑一般,如此的善良无公害,仿佛被乘客们称为“中央空调”还总是笑嘻嘻的楠先生,他继续说:“你要阻止我吗?”
“我给你三句遗言,现在只剩下两句。”小刀不断靠近楠的脖子,割破了皮肤,但没有流出鲜血。楠没有生气,反而继续用平常的语气继续和不知对话,说道:“别这样,我们不是——”
“闭嘴,我知道你是谁,你也明白我的经历,结局最少我死你活。”不知打断了对方说的话,直接用力割断了他的脖子,然而楠的身体并没有倒下,鲜血也没有如期流出,不知对着面前不断萎缩的枝桠,像是明白即使脑袋掉下去他还能说话,说道:“最后一句话。”
“你不怕被枝桠杀死吗?”
“老家这东西多的去,它们会知道应该听命于谁,胆小鬼。”不知将小刀直接从背后捅入心脏,说:“下次,可不要这样做了,楠。我果然还是没有……逃过吗?”站着的身体逐渐碎裂,随后化作泡沫向下沉,消失在衣服当中,而衣服也因为失去支架摊在地上,枝桠停止行动,头向上不停摇摆着,不知蹲下来,伸手收起楠的衣服,把它折好,放在手臂上,随后不知起身,走向栏杆处,看着远处不断在转圈的透明树,不一会树停了下来,大鱼将自己的头稍微露出了海面,随后用它的大鲸鱼尾巴向不知洒了海水,打湿了不知的脸和楠的衣服,海水沿着不知的脸颊滴落在衣服上。
不知明白现在自己的目标已经转换,她总需要保住其中一个目标,还没到停下的时刻。
不知道和大鱼对视了多久,它才探出自己整个身子,身体里还是不断拍打着大鱼身子、不断哀嚎的乘客,还有一些人一起蜷缩在一角,大鱼再次浮游在空子,独自打了个转,又游向左边,不知的目光也跟着大鱼走,看着它直接冲向邮轮,大鱼的身子透过邮轮,枝桠逐渐消失,却把乘客无一例外留在了甲板上,不知转身看向穿邮轮而过的大鱼,在把最后一位乘客返回到邮轮上,大鱼的身影便渐渐透明,直到消失,而乘客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不知身上。
“不知小姐……是你救了我们吗?”
“不知小姐……”
周围不断有人叫着不知的名字,不知没有反应,她悄悄地的把楠的衣服抱得更紧,说:“……他说……不知会是一切的英雄。”
玻璃球滚动的的咕噜声从一侧传来,不知看去,便说:“小水晶球,才来?”
可可欠低着头看着滚向不知的瑞普斯克女士,说:“海怪——”
“没事……这不都是预言的内容吗?你又改变不了预言的内容……接下来想要我做什么,你已经帮我做到了,按照约定,说吧。”不知蹲下,捡起瑞普斯克女士,正面看着可可欠,说:“不求回报的天才预言家,找我一定有事吧。”
“找阿大。”可可欠看着不知,重复道:“阿大。”
“……可不要后悔,在看到他成为海怪之后,不过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不知迈开步伐,走向前,把水晶球递给可可欠,随后走向楼梯,清脆的高跟鞋声再次回荡在甲板上,像是肩负重任的领导人,像是失去了谁人却强作镇定,又像是不得不警告自己要坚强起来。可可欠接过瑞普斯克女士,一边跟上不知的脚步,一边用袖子擦拭着她。
“怎么又在发呆,好哥哥?不想面对你可怜的弟弟?真可怜。”
不知的声音再次把可可欠从回忆里拉回来,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只听得见不知在前面。“算了,你可是我的大雇主,这个门开了我也不用给你指路。”说罢,可可欠看到前方突然明亮起来,不知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看到了?进来吧,他现在关在柜子里,也不知道怎么醒过来。”可可欠快步走向不知的方向,不知向后退一步,给可可欠让路。
装满水的柜子,散发着蓝绿色光芒,未知而庞大的生物蜷缩在其中,像是机械猫尾巴的物体嵌在生物的额头上,尖尖的螺旋独角被机械围住,身侧的鱼鳍被蝙蝠翅膀似的结构代替,尾鳍像是蝴蝶的翅膀,背部则长出巨大的翅膀,但是下一秒便在可可欠眼前掉落,在水中被腐蚀。
“阿大……漂亮?”
一阵意想不到的猛烈冲击袭来,还来不及反应,可可欠的意识便消失在黑暗中。
或许是海怪的袭击?又或者是那条大鲸鱼的反击?还是那枝桠卷土重来?难道是谁不满意这个结局?
现在只剩下沉沦,静静聆听黑暗所吟唱的未来。
“去往过去的道路只有一条,
你所需要的仅仅只有经历,
追寻想要的结局与情感,
并献上被你盗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