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的是赛方工作人员吗?情绪稳定得让人放心。”
“他情绪当然稳定!”
身旁有人悠闲地开口,“毕竟每届决赛前颁发单人奖的奖项名都是他老人家亲自取的,没人比他更懂奖项名了。”
叶离:“……”
想刀一个人的心无法隐藏,想刀一个人的动作无法遮掩。
可恶的老狐狸———!!
·
不受人待见的颁奖仪式结束,决赛的两支队伍继续备战。
早先就说了最后对抗的项目是单挑赛,但单挑赛又包括有对位挑战制、单挑车轮战制、擂台挑战赛制……
若要再人为地增添难度,自然也有无数手段可以施展。
最终赛方给出的具体规则却让在座的所以人都大为吃惊。
本场单挑赛的规则几乎将所有基础规则都杂糅在一齐并吐出了新的成果:生存到决赛的两支队伍每场需要派出一名队员于擂台上进行一对一的单挑战。
单挑战的最终获胜者自动进入下轮,胜方队伍不可更换出场名单,若更换出场选手,原出场选手不可再出场。
败方队伍从己方派出新一名未出场的选手继续与上轮获胜选手继续对战,如此重复地单挑直到一方队伍的选手失败且无选手可派的情况下比赛才宣布结束。
总而言之,对两支队伍成员纯粹的单兵作战能力有极高的要求,甚至可以说是本场比赛制胜的关键所在。
但是严格分析,两支队伍的人员出场策略也在其中起有摆弄杠杆平衡的作用,也许是田忌赛马再加消耗战术的运用,也许是采取较为克制对方的人员或战术手段。
所有战役在未正式开始前其实就已经打响,就好像所有战役打到敌方大本营或者控制住所有敌方人员就无法明言胜负,未知永远是战役中漫长有效的主旋律。
索托斯军校。
止戈队伍备战区域。
五人围坐在客厅,开始争相争取第一个出战的机会。
傅姚心中想着的是单人暴力“一穿三”的宏大目标。
孟衡奔着检验新制的聚能盾的功效,想尝试新款的效果。
谢霜白单纯觉得第一个出场的人显得很有排面又很帅。
叶离想的是先出场努力打穿就可以早点结束比赛收工回家。
至于傅以遂,他并未其余队友这般有明确的倾向与目的性,只是不想在台下看自家队友全场犯蠢弄骚操作。
他们这支队伍的成员的作战素质平均很高,可以说是没有明确的突破口,唯一不同的也就只有攻击的主动性与被动性、猛攻与缓攻风格的差异,首战不能缺少的是气势,所以第一位队员必须走压制性猛攻路线。
另外惊蛰小队的成员对于出场名单也有非常热烈的讨论。
应霖常用的武器是两把银枪,即使枪管的长度可以因场景作出调整,也得承认他撑死也就是中远距离攻击手。
其他的队员中封余年的束缚织罗网是限制型武器,埃森的黑金拐杖带有抽击、鞭甩与分刺等多种用法,洛维一对小臂各装载的半块盾在并拢后恢复成完整的防御型大盾,最靠近近战型的只有赤手空拳的颜怀锋。
所以,第一场究竟拍谁上,应霖自己也难得犹豫。
·
单挑战当日。
简洁的开场结束后,硕大的屏幕上浮现出第一场交战的名单。
“索托斯军校止戈·叶离VS德里昂军校惊蛰·封余年。”
广播的电子音响起:“请轮到比赛的选手五分钟内入备战席就位。”
叶离早在大屏幕公布前就做好候场的准备,得知对手为封余年时也并未吃惊,惊蛰队伍内的强攻系少于止戈,但它有极罕见的限制型的功能系,在保护己方战力与消耗对方战力的地方具有非常有效的微妙效果。
拿出一张限制牌消耗强力战牌来拉平强攻系的战力完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打不过你没关系,消耗光你就成。
叶离与封余年在各自的候场区域活动手脚,神色逐渐严肃。
“止戈第一场派出的是小叶离呀,倒是正常的战术了!”
“是哇!我们常说首战要打出气势,叶离这名选手在作战风格上走的是稳健压制性的风格,作战素养是是全能型作战能力,既能打出气场,也可以她不变来应对对方队伍的数种试探方案,可以说是完美解了!”
“这样看来的话,傅以遂估计是最后压场子的位子了。”
“我也觉得是!”
“惊蛰队伍走的是缓攻消耗路线,先抛一个束缚类的消耗型来对战,不论什么类型的选手都能达成最低的消耗目标,无非效果优劣有别,但绝不会出现失误!”
“惊蛰的队长小应考虑的很全面周到,布局谨慎严密。”
“后头的安排还可以根据下一轮场次的胜负随时调整。”
“单就这一手,我只能猜到开头,恐怕猜不出结尾了。”
“进退有礼,张弛有度!”
外头的解说席上已经在根据第一场出战人员来分析两队战术。
叶离纵身一跃,跳上高台,细瘦的手腕利落地抬起。
原本被戴在手腕处的幽蓝光环,在她精神力的调动下直接消融、拉长、凝聚成一柄刀光湛湛的寒芒长刀。
冰凉刺骨的刀背在冷白的手背皮肤上轻灵地翻转,刀尖所挥出的弧度尚未拉满,长刀就已经稳当地落在虎口。
台上解说闲谈:
“叶离的动作潇洒,但这装杯的架势不会被谢霜白传染的吧。”
场外休息室的谢霜白听到这句话,满头都是硕大的问号。
这擂台赛都还没开始呢,他怎么就大剌剌地背上黑锅了!
公德在哪里?正义在哪里?他谢霜白的清白又在哪里?
封余年并未携带兵器,一双修长的手戴有泛银光的手套。
他主修的战斗方向是控场系,主要的兵器是缠绕在银制手套各处的万千银线,此时尚未到登场的时分的缘故,并没让人窥见真貌,而仅凭单纯的观察也只能让人欣赏到那一双修长漂亮的手,除此外再无其他。
“瞿——”
系统哨声被吹响,战斗拉开帷幕。
围绕对站台的一圈透明屏幕几乎同时升起,将其中区域隔离开。
动静出现的同一秒,奇妙的伴曲奏出第一记奇怪的乐音。
它是尖刺的。
像是锋利的指尖坚硬甲片飞快用力地划出刺耳的符号。
它是柔滑的。
音色并不冷硬也并不粗犷,而是轻柔的,流畅丝滑的。
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无数丝线瞬间在有限的场地内布置出一个繁复无缺的大阵,透明的丝线细致地映射出原本的场景模样与颜色光泽,眼前分明是一片明亮开阔的坦途,却偏生在有意无意地释放阴险的气味。
无色的线被他编织成无边无际的大网,他就好似敲碗准备放饭开餐的食客,微弯的嘴角轻勾,贪婪得纯粹。
他立在原地,身形背板挺直,用嘴作出三个字的口型。
“请指教。”
叶离左手轻托住幽蓝色的锃亮刀面,茶眸无邪地眨了眨。
她缓缓地合拢左眼皮,将全部的精神力凝聚在睁开的右眼。
温柔的茶色好似被摇晃的杯盏,盛放的茶色被不温柔地搅动,化作青风的精神力潮好似被皎月牵引般掀起大浪,浪涌在须臾的时光中犹如一场幻梦掠走。
下一刻。
温柔的琉璃猛然变得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