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昨晚买的那盒安全套不见了。
“……”
这人真有意思。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捧着水杯喝了一口,目光又落在那张明信片上,仔细欣赏一会儿,将它和第一张明信片夹在自己的素描本里,才化妆下楼。
“气色不错。”老板娘跟她打招呼。
“谢谢。”鸣甜说:“我的早餐。”
老板娘弯腰从一个保温袋里取出一个不锈钢饭碗,推到她面前,“吃吧,应该还是热乎的。”
鸣甜接过来一看,是一碗虾仁粥,白米黏稠糯糯的,虾仁不算大,但红亮冒油,配着一点鲜绿的葱花,看着格外有食欲。
她找了个座位坐下,一边看着窗外的大雪,一边慢条斯理地喝起粥,才喝了几口,忽然瞧见老板娘一屁股坐她身边。
“嘿嘿,妹子,你们昨晚……”她露出一个你懂我也懂的表情,侃道:“哎哟,男人大补啊,只是补了一个晚上,你这气色就好上了不少,皮肤白里透红,嫩得能掐出水来。”
“这么夸张?”鸣甜摸了摸脸。
老板娘一脸严肃,“必须有这么夸张。”
鸣甜不信,觉得是今天的妆化得比较好。
“你刚来那天,脸像一块白豆腐,眼下的青影连粉底都遮盖不住,整个人萎靡不振,状态极差,和你现在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老板娘推了推她的手臂,又是嘿嘿一笑,“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鸣甜表示听不懂。
“别跟姐装糊涂。”老板娘脸皮也厚,低声道:“我昨晚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硬是没听着床响的声音,你们是不是挑了什么新奇的地方,千万记得拉窗帘,别怪姐没提醒你,这附近架相机的人到处都是,别给人表演活春宫了。”
“……”
这老板娘真是有够八卦的。
鸣甜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咬下一口冒着红油的虾仁,非常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这里这么偏僻,怎么会有虾?”
“新鲜的虾肯定是没有的,这是冻虾,现在是冬天,大部分路段都结冰了,物资运送困难。”老板娘点了点碗边,“这碗粥可不便宜。”
“没事,他有钱。”鸣甜继续吃。
“哎呀,妹子,做女人就得这样。”老板娘拍她一掌,激动道:“姐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
一口粥差点呛到鼻子里,鸣甜庆幸今天穿得很厚,否则背上也得被她拍个巴掌印子出来,缓了会儿,问:“我什么性格?”
“你这个人吧……嗯……很理性,性格有点冷,脾气大,不会让自己吃亏,勾搭男人很有一手,骂人也挺厉害的……”
鸣甜越听越不对劲,斜眼看她,“骂我?”
“怎么可能,我夸你呢。”老板娘尴尬地笑,示意她离近一些,“妹子,我跟你说件事。”
鸣甜动作一顿,狐疑地看她一眼。
“昨晚不是新入住了两个女生吗?我看她俩今天早上和你的补品碰见了,三人聊了好一会儿,你的补品走后,她俩支了个画架,说是画雪山,但我瞅见她们把你的补品也画进画里了。”
这一口一个“补品”,给鸣甜听得头皮发麻。
她确信,就算现在开口解释她昨晚和林韫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这位八卦的老板娘也不会相信。不仅不会相信,甚至会脑补他们昨晚做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否则她不会大补成这样。
她不知该说什么,索性沉默了。
“妹子,你得警惕,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可千万盯住你的补品了。”老板娘感慨地说:“前年吧,我这儿有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打起来了。”
鸣甜咬着汤匙,“你觉得我会和她们打起来?”
“这个不好说……”
“怎么就不好说了?”鸣甜不服。
“你那烟灰缸不就是用来砸人的?”老板娘提到这个还是心有余悸,“我开客栈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哪个游客随身带一个烟灰缸呢。”
“都说了那是防身的。”鸣甜斥道,“别人要是不惹我,我还舍不得用玛格丽特砸他们呢。”
“是,是,是。”老板娘指了指碗,“吃干净,你的补品交代过我了,让我盯着你吃完。”
这个人真是操不完的心。
鸣甜问:“不吃完会怎么样?”
“那你以后别想再抽一根烟。”老板娘说:“这是他的原话,我一个字没改。”
“……”
鸣甜于是将最后几口虾仁粥倒进嘴里,正往下吞咽,听到老板娘问:“你真不会和她们吵架吧?别打起来把我这儿砸了。”
粥全部喝完,鸣甜抽出纸巾擦嘴,“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也不值得我为了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大打出手。”
“你倒是看得透彻。”
“性格使然,如果真出现那天,我不会和那个女生当面对峙或是声嘶力竭地痛哭祈求,我只会毫不犹豫甩了他,潇洒离去。”鸣甜耸肩。
和方莱分手是她主动提的,和林韫睡完,赶他走的人也是她。相比于世俗传统而言,她更像是那个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无情嫖客。
“但是你们玩归玩,记得下来买套,我这儿还有螺纹的,超大颗粒的,什么延时的……”老板娘话锋一转,“千万别整出小孩来。”
鸣甜:“……”
这话题进展得太快了,她稍许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