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场裁判吹响口哨:“嘘!一分钟后开始第二句比赛!请双方立即做好准备!”
岑霖开完枪后,坐回凳子上抱臂闭目。宋应摘下防毒面具,如同野兽捕猎前活动着身体。
结实的骨骼一阵“咯啦”,饱满的肌肉鼓动,雄性荷尔蒙简直溢满了整个室内。
“我要走了,”宋应浮夸地像舞台剧演员,“小岑队,不说点什么?”
岑霖闭目养神:“别吵。”
宋应痛苦地捂住心脏,像个被公主拒绝后,泪流满面的,呃,皇帝:“小岑队,你不能找回旧爱就忘了新欢!”
其实这时,宋应的眼底已经开始泛猩红了。但他掩饰得很好,一如他与岑霖的默契,无言间献祭了真相,为什么宋应不会被猩红狗链变虚弱?
岑霖说:“闭嘴。”
宋应心碎了:“啊,小岑队!你竟然这么不关心我!”
岑霖睁开眼:“你告诉我对方主人很强,我正在做心理建设。”
宋应疑惑:“啊?”
只见岑霖走到自己身边,按着他坐到凳子上,然后抽走了他背后的,那对被二人混着用来用去的双刀。
“我上。”
宋应以为岑霖在开玩笑:“你打不过他的。你几乎对义肢人一无所知!”
宋应发现自己被岑霖用铁链悄然束缚,他“哗啦啦”地挣动。
岑霖竖起纤长手指:“嘘,别闹了。”这是回敬了一小时前,宋应让他别闹了。然后他把防毒面具戴回宋应脸上。
宋应眼低血丝明显:“为什么……”
岑霖柔和地笑了笑。随即,他抚摸上宋应不知觉中变化的左侧腰,新元金属冰冷而坚硬:“这是你需要守护的秘密吧。”
宋应不懂,他觉得岑霖太任性了。岑霖确实能赢,但他的付出一定是惨痛的。虽然换做宋应自己,也要牺牲很多……
宋应皱着眉,阴影让他英俊的脸更加深刻。宋应盯着岑霖,岑霖也回望着他。
还剩十秒钟。
岑霖突然凑到宋应额侧,如同小天鹅点水,隔着面具吻了一下。
他有些高兴:“宋应,我喜欢你。”
烂漫只有一瞬,理智冰冷的枷锁重回十九岁少年身上。
岑霖说:“我会赢。宋应,我需要将比赛拖到十二点。如果没做到,那拜托你在第三局时坚持一下。”
·
“呦!”“上,快上啊!”“打!打死他!”“不,别打死他,折磨他!扯掉他的四肢!”
第二局比赛已经进行了许久。
“咣”的一声,岑霖被对方义肢主人重重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忍痛的闷哼。
汗水把岑霖乌黑的鬓发浸湿,多次蹭地的脏污染上面颊。而义肢主人甚至都还没,用出双臂的武器功能。
“我操!”化小梅一回到休息室就看到这幅场景。
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般弹起,看都不看随手抄起一把枪,架势简直是想拿大炮轰对方义肢主人:“不比了不比了!比什么赛?!岑霖都伤成啥样了!”
竞技场很大,圆形直径足足一百米。宋应正拿着形状奇特的小望远镜仔细观赛。
他“啪”的一下拽回化小梅,“吧唧”一声把防毒面具拍在她脸上:“坐下。”颇具小岑队对待他本人的风范。
化小梅被猩红狗链夺走的智商终于回归,但还是坐不住凳子:“岑霖想干嘛啊?这被打的!”
宋应目不斜视地观赛,随口回答:“他要把第二局拖到十二点。”
化小梅想骂脏话。当然不是因为她担心对方义肢主人会受不了长时间的猩红狗链,这东西因人而异。而是因为岑霖太托大了。
但她的脏话被打断了。一束烟花飞上高空,在斗兽场正上方炸开炫彩火光,巨大的爆裂声响彻云霄。
“我操!”化小梅气愤地握住拳头。烟花平时不放,只在重大比赛时放,城主是认定了岑霖会输,想让他的失败人尽皆知吗?
赛场上。
“小公主?内圈的小娃娃?”义肢主人邪笑着向被他摔在地上的岑霖走去,“听说你还是什么军部指挥官呢?怎么这么弱呐?”
“哎,真是可惜了,都没机会见识到我的义肢。本来哥哥还可以疼爱你呢,但我作为主人可是要杀掉奴隶的。”
“要不你求求饶?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争取只砍掉四肢呐,哈哈哈!”
岑霖蜷缩在地上一言不发。
烟花刚散,钟声立响。
“铛!铛!”二声,告示着夜晚十一点的到来。
岑霖叹了口气。二十分钟,战斗的懈怠期,是挑起敌人对决兴趣的好时机。
他晃晃悠悠地起身:“其实…”
分秒之内,原地只留下岑霖的残影。他以闪电的速度掷出一把刀,随即瞬移般出现在义肢主人身侧,双刀的另一把刀尖直冲主人的脖子。
丢出的刀速度比他慢,姗姗来迟地擦过义肢主人的男人下面。
“其实,我也可以帮你割掉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