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摘了个放在掰开放在鼻子闻了闻,辣味窜入喉腔酥麻麻的,像有许多小虫子在啃咬。
肚子及时咕噜咕噜的叫了两声。
“苏,咱们今天可以在这里过夜。”
克里特在屋里生了火,举着火把将一层层的蜘蛛网烧了干净。
我走进去转了圈,屋里陈设很简单,一张竹床一把椅子,墙角堆着一团我仔细看了看,是渔网,还有两个地笼子。
刚进门吓了一跳,迅速摸出腰间的镰刀护在身前,墙角摇摇晃晃似乎站了个人,我等缓缓走近才看清是挂着件防水衣。
竹床上摆着个叠的整整齐齐的小毯子,克里斯清理出块地方把竹床搬到火堆旁,又往里添了些柴火,熊熊的火焰驱散了寒意,温暖了小小的屋子。
我把饼拿出来放在火边烘烤,又把板栗去掉外面的毛刺外壳丢进火里。
“那些明天伴辣炒了。”我指了指在放在墙角一大兜的河鲜,今天不行了,又累又困。
克里特找来个水壶煮了沸水,面饼子又干又硬,我蘸着山楂酱嚼了两口,觉得不过瘾,从外面摘了两个小辣椒伴着吃。
他小心翼翼把鹌鹑从麻袋里取出来,放到地笼子里,地笼子外面的捕网已经烂糟糟的一碰就断,但防止这些没了翅膀不能飞的鹌鹑还是绰绰有余。
鹌鹑腿上被绳子绑得太久,乍然松开走路都有些不稳。克里特掰了饼屑去喂它们,甚至还用碗给它们喂了水。
“苏,你睡吧,我守着。”克里特拉过把竹椅,守着五只鹌鹑说道。
我点点头叮嘱一番,裹着毯子躺在竹床上睡的昏昏沉沉。
虽然生了火,但是架不住秋天夜里寒凉。我睡的迷迷糊糊,深吸口气,都觉得冷意就顺着鼻子直钻进肺里,拦都拦不住。
醒醒睡睡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山雀清脆的啼叫,我才艰难的从竹床上爬起来,外面雾蒙蒙的不知道时间。
火堆已经快熄灭,烧的通红的炭火还冒热气。
克里特坐在墙角守着鹌鹑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
“你再睡会吧,我去做早饭。”我朦胧间隐约瞧见他添了几次柴火,估摸着他夜里应该没睡好。
我多多少少还睡了几个钟头。
“睡过了,不困。我去把那些河鲜都洗了。”克里特拎着兜子就要向外走。
“等等,带上这个。”我拦住他,从房后的棚子里翻出个筛子和竹筐一并交给他,筛子是金属制成的,表面结了一层草绿色的锈迹,竹筐编的结实还能正常使用,“也都刷干净吧。”
土灶上落了厚厚一层灰,我用草秸团成一团刷了好几次才勉强把灶上的铁锅刷干净。又打了水把灶上的厨具重洗了番。
炉膛子受了潮,不容易生火,我点燃团干草放进去,趴在炉膛口使劲向里面吹气,浓烈的青烟涌出呛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不容易燃起来的火苗跳跃两下又迅速熄灭了。
我试了两三次都没成功,起身去麻袋里翻找松脂。
鹌鹑大着胆子终于敢吃点食物,又被我的走动惊扰到,“哇哇哇”“哇哇哇”的乱成一团。
沾了松脂的干草果然变得易燃,我填了把细小干枯的树枝进去,等火势稳了再添些大块的木头进去。
克里特从水塘边回来,手里还多了两条大鱼。
“苏,水塘里有好多鱼,咱们吃了饭去捕鱼吧。”
我看着两条赶上他手臂长的草鱼,欣喜地问道:“好多鱼?”
克里特点点头,用绳子穿过两条鱼的鱼鳃挂了起来。
我麻利的把锅烧热,把洗净的半筐河鲜倒进锅里烹炒,撕了四个辣椒进去入味。附近还种着香葱,也被我铲了来撕成段添进锅里。
等河蚬子都张开了嘴,再添水煮开。
河鲜的味道伴着辣椒香飘了出来。
火堆里埋了半宿的板栗焖的软糯。
把冷硬的面饼泡进去,热乎乎的汤子进肚,我和克里特一人喝了两碗。
河蚌的肉又腥又硬嚼不动,克里特收拾了去喂给鹌鹑。趁它们不注意伸手去捏了捏一个个毛绒绒的软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