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水缸里的水面结了一层薄冰。
简单地在锅里刷了一层油,煎熟昨天夜里煮过的的鱼籽。
煎熟后的鱼籽虽然带着股腥味,蘸着辣椒油和山楂酱嚼起来满嘴鲜香。克里特大概没见过这种吃法,试着蘸了层辣椒油,结果被辣的满脸通红猛灌了几口凉水好半天才缓过劲。
我把鱼自中间劈开,然后用绳子穿在鱼鳃骨上打结,一边一半挂在绳子上晾起来。
气温越来越低,估计晒不成鱼干了。
干脆让克里特多砍些松枝回来做成熏肉。
克里特还在为鹌鹑窝做最后的改善,怕冬天寒冷在棚顶糊了一层厚实的泥巴,我看不下去让他给鸡窝也加了层。
大鹅被放出来满院子溜达,一眼看不住正伸长了脖子想偷吃刚挂上的鱼干,被我拿着扫帚拍去一边。
兔子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但是羊,我已经好久没有处理过那么大只的了。
先用斧子砍去了羊头,用绳子绑住两条后腿悬空倒挂在树上。
镰刀在石头上磨锋利,在羊肚子上一刀划至脖颈,接着在四条羊后腿上顺着走向各划一刀,然后用锥子顺着皮肉的间隙探进去,一手使劲扯着羊皮,一手用锥子在皮肉间滑动。
克里特把鹌鹑一只只抱进窝里,确定它们在里面逃不出去就蹲在一边提了桶清水安排。
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便让他两手拽着羊皮往外扯,我拿着锥子在里面分开皮肉。
很快一张羊皮完整的剥落下来,我抖了抖灰尘泡进水桶里。
羊皮要在水里泡上一段时间,才方便刮除表面的油脂。
菜刀在石头上打磨锋利,分解一只羊并不麻烦。
我甚至感到久违的喜悦。
保存得当,这些肉可以一直维持到来年春天。
克里特看我得心应手的切开羊腹取出腹膜包裹的下水和羊肠,又将整只羊分割成块,不由得赞叹道:“苏,你太厉害了。”
我点点头,指挥他把剥开腹膜把羊下水一件件切开洗净:“做的多了就会了。”
“不仅做饭好吃,还懂得的那么多常识。”
握刀剔骨的的手顿住,然后僵硬的说道:“不多学点怎么能活下来。”
克里特意识到自己或许说错话了,蹲在地上仔细清洗羊下水不敢再说话。
自然是学过的。
在丧尸潮爆发的那两年里,即便有能力外出杀丧尸找物资,但在绝对悬殊的力量面前,女人依然处在劣势,为了生存保命,不得不寻求依靠。
第一次格外茫然,像漂浮在大海上努力去抓住头顶的星星。
换来的是三片消炎药。
凡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末世这算不上什么可耻的事情,甚至有一个靠谱的依靠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拾荒队不止一支,不断有队伍覆灭,不断有成员加入形成新的队伍。
也许昨天在你面前趾高气昂的人今天就会变成丧尸的食物。
我观察了几天,然后找上了拾荒队的厨师,他长得不高还有点胖,之前是某家餐馆的大厨,只因会做饭便留在了拾荒队。
他有点内向,唯唯诺诺的逢人便笑,所以在拾荒队存在感并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