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遂如此和辛榭有关吗?
我心里隐约浮现出一丝疑虑,克里特并没有嗅到其他人的气息,辛榭不曾来过。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宋遂对辛榭如此执念?
宋遂的视线扫过我的脸,猩红的双眼渐渐黯淡下去,最终归于平静,他缓缓放弃了抵抗,颓然倒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你怎么样?”克里特走到窗户旁边,推开窗子让空气流通,他回过头来,皱眉询问我。
我摇摇头走进屋子里,看着宋遂,目光落在宋遂背后触目惊心的伤口上。宋遂后背鼓起巨大的血包没有消退,空气里腐烂和新鲜血液混杂在一起的怪味儿,仿佛有什么要从血包里破壳而出。
宋遂的头歪在枕头上,闭着眼睛。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唇瓣干裂泛白,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身体僵硬,就像是死了一般,若不是后背的烂肉还在微弱地蠕动,我险些认为他真的已经死了。
克里特伸出手在宋遂鼻翼处试探了一下,洗去手上的污血又拿了纱布签擦拭掉他嘴角的血迹,收回手,叹了口气,说:“他昏迷了。”
“他不会有事吧?”我看了眼克里特,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克里特非常肯定地摇摇头,说道:“不会,别怕。”
“那就好。”我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克里特一拍额头,忽然记起鱼和工具还都放在外面,急急忙忙跑出去找东西,“你留下来陪他,我先把那些鱼弄回来。”
我想拦住克里特,毕竟宋遂再醒了我不一定能按住他,克里特解释道:“不用担心,他耗费了太多精力,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见他后背不再淌血,我这才放心的拖了把凳子坐在床对面看着宋遂,他的后背已经完全破碎了,皮肉翻飞着,露出森森白骨,惨不忍睹。
没想到两天不见竟然变成这幅样子,明明两天前还在和克里特斗嘴。
他原本硬朗的面容现下脸色惨白,嘴唇干裂乌紫,身形消瘦,颧骨凸起,虚弱得快要死掉。
我找了片干净了纱布沾了水小心的擦拭他干裂的双唇,伤成这样不知道活下来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会不会成为变异体。我低头沉思,他的症状或许从我们去上山的早晨就有了,甚至更早,克里特那晚看到的或许不是纹身,而是他发作的征兆。
只是我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发变成这样呢?
和辛榭、和惊蛰、又有什么关系。
辛榭是他的前妻,宋遂是个聪明人,看之前两人的关系应该勉强说得过去,分手了也不至于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这般报复吧。
宋遂说——“惊蛰到了。”
惊蛰,究竟是节气还是人名?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