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洗一次头真的要用完一整支洗发水和护发素。还好这些都是神罗分配好的物资,不然这个可能就要成为我们最大的一笔花销。”她把用空的洗发水瓶子往旁边一扔,开始给萨菲罗斯按揉头皮。
第一次上手做这种事情,虽然已经提前把理论都记在了脑子里,她还是有些畏手畏脚,好在很快就找到了诀窍,逐渐掌握了正确的力度。
手腕却被对方抓住,“你不需要做这些......”
她拿沾满泡沫的手去糊他的脸:“我就是很想试一下,怎么,你不愿意当我第一个客户吗?”
“我要证明我当了理发师也能年入百万!”
萨菲罗斯:“......”
“开玩笑的啦,我对理发没什么兴趣,我只是觉得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有点少,所以想尽量在生活的每个角落里都塞下我们的回忆,这样才不会怕以后想起来的时候觉得遗憾,‘哎呀我当时怎么就没有多陪陪他呢’,额,听起来好像是我们变成老头子老太婆时候的事情了。”她说着说着就被自己逗笑了,忍不住去思考萨菲罗斯老了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温热的情绪萦绕着她的心头。
她正想说“我都没法想象你老了是什么样子”,就撞进了爱人的双眼里。
他们安静地注视着彼此,浴缸的水满了,淅淅沥沥地从边缘溢出来,水流缓慢地将地板打湿,但此刻的他们都没有去理会。
萨菲罗斯伸出手温柔地抚上她的侧脸,他这三年来总是如此,每一次小心翼翼的动作都像是在确认眼前的人是否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唇齿相交。
唇咬着唇,齿抵着齿,心挨着心。
他们不余遗力地探索着彼此温热的口腔,像是要将一腔真情诉诸舌尖。
......
洗完头发,萨菲罗斯坐在床上,安柏站在他身边捣鼓他的头发。他太高了,坐在床上的话根本没办法碰到他的头顶。
她轻柔地拿指腹去梳他的头发,他安静地坐着不动,但是绷直的肌肉线条泄露了他此刻的僵硬。
“很不习惯吗?”
“没有,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他现在大概就是一只不怎么习惯让人类为他梳理毛发的大猫猫,虽然感觉很舒适但是却不肯放下高贵的身段承认,只好假装抗拒地拿肉垫推推梳子,浑身上下写满了“勉强赋予你给本猫梳毛的特权”。
她在心里暗笑他,这么几年了还是学不会坦率地表达自己的心情,要不是自己火眼金睛哪那么容易明白他的心思?
但是警觉性极高的大猫时不时朝自己露出肚皮什么的,超级让人有成就感的。
她成功给他编好了辫子,往往是大姑娘扎的麻花辫在这位身高一米九几的大男人身上竟然不显得违和,反而衬得他多了几分人气。
她越看越觉得喜欢,高兴地扑到他身上亲了他几口,然后掏出了口袋里的项链,链子上挂着一个贝壳形状的坠子,打开能看到她的照片——是去年冬天时,米德加下了大雪,他们一起堆了雪人之后他给她拍的。
照片上,女孩穿着厚实的白色毛衣,对着镜头露出明媚的笑容。脖子上围着一条青灰色的围巾,那是她专门定制的情侣款,另一条在当时的他的脖子上。
没有合照是因为她看出来他不喜欢拍照,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她曾拿出手机想要拍一张合影,尽管那时萨菲罗斯没有表达不愿意,但他突然僵住的身体还是暴露了他的抗拒。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机递到对方手里,让他给她拍张照片,从那以后他们两人的手机里就多出了很多她的单人照片。
“当当!我可是听扎克斯说了哦,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盯着手机上我的照片看,所以我专门做了一条项链,这样你就可以带着身上了。”
她抬高手臂想把项链挂到他的脖子上,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她不解地看向他,那张一向平静的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神情,但她还是从中读出了一丝悲伤。
“我的手机上有照片,那就够了”。
“多一个吊坠不是更好吗?还是说会在战场上碍事?”
“......”
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抚摸她的脸,隔着黑色的皮革摩挲着那片光滑的肌肤。
他没有和她提及过自己遗失的封存着母亲面容的吊坠,曾经的他什么也留不住,如今的他会不会重蹈覆辙?
她没有再多问,只是温柔却又强硬地试图挣开他的手,她的力气对萨菲罗斯来说是蚍蜉撼树,可他还是妥协了。她把那条项链挂上他的脖子,放着她的照片的吊坠正好垂在他胸口的位置。
“不愿意戴上总不能是因为你怕丢吧?没有关系,我可以做很多很多条项链,你还能给我拍很多很多新照片,到时候时不时换一张新的,保准你不会看腻。
“还是说你觉得戴上有女朋友照片的项链很丢人?”
她假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伸出两只手去扯他的两颊,受到盖亚大多数人追捧的英雄在此时也只能任由她欺负。
他舒展眉头,露出了这么多天以来第一个放松的微笑,紧攥住了心口处的贝壳吊坠:“我会好好爱护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