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昭斩钉截铁的摇摇头，见状钟幻也不气，反而向前一步，站在杜昭咫尺距离，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山不就我，我就山。

书生不就狐狸，狐狸自己往前。

他心里念了一遍，乐了，这句话还怪顺口的。

“别动哦。”他说出这话，杜昭鬼使神差的站住了，钟幻头缓缓凑近小书生，小书生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钟幻蛊惑的笑上，完全没注意到他一只手悄悄变回了狐爪。

爪尖出窍，对准心口位置划开衣衫，漏出里面白皙的肌肤，接着不带犹豫，不做迟疑地刺进心窝！

奇怪的是，心口血没像平常般喷涌而出，而是只缓缓流出一滴，鲜红的血外泛着幽幽蓝光。钟幻目光下垂，那滴心头血就飞了起来，再一眨眼，胸前伤口与衣裳破洞都恢复原状。

他将脑袋凑到杜昭耳边，接着，冲书生耳窝缓缓吹了口气。

小书生惊讶张嘴，捂着耳朵反问，“你干嘛！”

趁着机会，钟幻让那滴心头血飞进了书生嘴里，小书生又一惊，“你给我喂的什么？”

咂咂嘴，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仿佛入嘴的是一滴山泉水，可他又明明看到那东西飘着蓝光。

钟幻不在意的说，“喂的就是水而已，真正的礼物是我刚刚朝你耳边吹的那口气，那是凝着妖力的长寿之气！有了这口气，你也能跟我一样活到一百三十岁了。”他朝小书生十分欠揍的笑着问，“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感动？”

“唔？！”小书生一只手捂耳，一只手捂嘴，手足无措。加之听到钟幻随随便便就送他这样郑重的礼物，拧着眉半晌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最终红着耳朵落荒而逃。

钟幻眯眼看小书生跑出，他眼力极好，擦身而过的瞬间看到了书生耳后冒出的一粒红痣，这才是他送给书生真正的礼物。

他骗了小书生，刚刚吹那口气只不过是他临时起意罢了，真正的礼物是渡入书生口中的那滴血。顶尖血统的的妖精心间最精华的血，不需多，只要一滴，多的不能保证，但像钟幻说的这样，让小书生延长个三五十年寿命还是不在话下。

他打个哈切躺会床上，闭上眼，嘴角也还带着笑意，他想，一滴血，换小书生这么有趣的人多陪他几十年，多么划算的生意。

就这样陪着我吧，杜昭，直到，我腻了为止。

杜昭夺门而出也没忘带孟阳预定的话本，毕竟仙人们总不像他这样闲，每天也都在一个地方摆摊，要是人家就碰巧今日来买书，他没带上话本那可就糟了。

谁知他这一等就等了六、七日。

许久未见的孟阳出现在摊前，他好像比之前更疲倦些，杜昭将话本递给他，也不忍要多关心几句，“孟兄你最近很忙吗，我瞧着你比前几日要憔悴不少。”

孟阳笑笑刚想答谢关心，对上杜昭关切的眼睛，瞬间蹙起了眉头，小老板这眉心间怎么透着幽幽蓝光，妖气？

“小老板你最近有没有碰见什么不对劲的事？”孟阳语气有些严肃的问。

“我看你眉间好像泛着妖气。”

杜昭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为了不穿帮故作担忧，“没遇着什么不对劲的事，难不成，是我无意中冲撞了什么？”

孟阳摇摇头，“说不准。但我又瞧着好像对你没什么害处，嘶，到底是从哪来的？”他手摸着下巴，凑近了研究，“若有若无的，真是好奇怪。”

杜昭被瞧得心虚，故意调转话题，“没坏处就不用管了，倒是孟兄你，你这般憔悴，看着可是比我需要关心多了！”

孟阳也是个心大的主，听杜昭这样说，他也就这样翻篇了。

“嗐，近日是有些忙，仙门百家大会今年要在我们派中举办，为了筹备大会一直忙碌个不停。再加上……”他无奈道：“家中道侣因为我忙于这个，冷落了他，晚上回去也闹脾气个没完。”

“这样吗……那孟兄你真是辛苦。”杜昭惊讶不已，没想到孟兄这么年轻就有道侣，而且这样温和的人好像还找了个坏脾气的道侣。白天忙个不停就算了，晚上回去还要哄道侣，这日子怎么比他还累。

幸好自家里那只狐狸脾气还不算太坏。

不对！怎么能拿孟兄和自己比呢！人家那是道侣，你这是什么。

杜昭给自己想的羞恼，孟阳看他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也不再多做停留，结了钱寒暄几句就拜别。

挥挥话本，笑道：“小老板你家同人本写的不错，以后可以考虑多写些，我以后还会来光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