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下人的僵硬,比比东只好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语气温柔得让人沉溺。
时间好似很漫长,又好像很短暂,分开时林亦言捂着脖子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洁白的外袍凌乱散落,墨黑长发失去束缚,懒散搭在肩头,发间露出的上半边耳朵彻底红透。
比比东面色微红,却仍然保持着教皇的体面,衣袍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发丝未乱,只是红唇被附上了一层水光。
“你知道了,我和千寻疾有一个女儿。”
比比东靠着林亦言坐下,语气中没了初时的强硬,只剩下平静。
“冕下,我曾经觉得有句话说的很好。”平顺气息的林亦言不敢去看比比东,只是盯着干净的天花板。
“我不会因为你不好的一面而离开你,当看到你遮遮掩掩感到不安时,我更想做的是抱紧你。”
如话所说,林亦言侧身给了比比东一个紧紧的拥抱,为了驱散她心间的寒冷,为了抚慰她独自舔舐的伤口。
我曾经坚信无爱者自由,可最终还是将目光看向了我爱之人。
林亦言将头颅埋进了比比东的肩胛处,唇上残留的感觉让她无法面对眼前之人,她像一只察觉到危险的鹌鹑,掩耳盗铃。
“我会陪着你等到黎明。”
闷闷的声音传进左耳,女人话语间呼出的气息令比比东眸色一沉,抬手回拥,刻入骨髓。
“你,爱我吗?”
蛊惑般的声音沙哑好听,独属于比比东的气息钻入鼻尖直达心脏,她好像很明白该如何拿捏林亦言的软肋。
“我…我不知道。”
林亦言窘迫地低下头,她不愿捅破那层关系,她不想成为比比东的救赎者,她只是想让比比东好好的,她……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啊。
“你看着我,说。”
比比东危险地眯起眼眸,双手捧住林亦言的脸颊,强行让其与自己对视。
“对不起。”
林亦言沉浸在那幽深的紫色深海,一瞬间浮浮沉沉,最后脱力溺亡其中,再也逃不出半分,就连灵魂也被禁锢。
“你走吧。”
比比东最终还是放开了手,站起身来的她又恢复了属于武魂殿教皇的庄严,就像是那尘封人性的神灵,毫无人类情感,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连眼眸的颜色都暗了几分。
“是我唐突了,林长老。”
比比东的柔软仅那一刻显现,消失殆尽后神情恢复冷漠,语气重新染上冰冷,令人心寒畏惧。
后来,比比东与林亦言的距离越来越远,这明明应该是好事,这明明是她想要的,可林亦言却觉得心脏缺失一角,毫无预兆,突然消失。
某日比比东把林亦言叫去书房,语气如常冷漠,埋头批阅文件的人并未理会站着的人,只是等手上文件处理完后才淡然抬头。
“去一趟天斗皇城,将这一封信交给雪清河,也就是我的女儿千仞雪。”
林亦言接过信件,承诺会好好完成任务后便自行退出了房间。
却没想到比比东在人离开后,用力握断了手中无辜的笔羽,墨汁顺着手掌滑落,染黑了未被批阅文件的一角。
回忆结束的林亦言坚定心意,维持好了作为一个下属的边界。
“教皇与殿内长老的关系,我将会永远忠于教皇冕下。”
千仞雪毕竟年纪尚小,还未有什么巨大的城府心思,对于林亦言的话也没进行过多的怀疑。
“我想回去。”千仞雪向眼前之人述说想法,脸上镇静,心里却紧张无比。
“此事,似乎不在我的任务范围内。”
林亦言思考片刻,却是在想把千仞雪带回去的风险程度。
“我不管,你必须想办法带我回去见一眼比比东。”此刻的千仞雪也不在乎林亦言愿不愿意了,颇有几分无理取闹之意。
“你只是想回去见见冕下,还是想要放弃任务?”
“我只是想回去见见母亲……”千仞雪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没了下文。
“我会想办法,明日晚上我来接你,不过最多只有一天的时间,还请拜托你解决好刺豚斗罗。”
最终林亦言还是松口答应,以她的实力,快速飞行的话,虽然来返有些勉强,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