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如果有的选,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回归到平常的生活里,做一个普通人?
02.
那个大脑袋的五面怪正在组装我的身体,一个器官一个器官的填满我空荡的身体,像医学生正在拼装人体模型。
但是依照这个五面怪熟练的速度来看,起码得是个主任。
在所有器官归位后,大脑袋五面怪将一种凝胶样的物质挤在刀口上,被切开的皮肤立刻就开始愈合,大概三十秒之后,疼痛的感觉逐渐减弱,直到消失。
那大脑袋肯定对我全身上下的器官做过什么手脚,但究竟具体做过什么,还是不要细想了。
想象力是人类最伟大的优点,所以我怕会被我自己想象的那些破玩意儿给恶心到吐出来。
我握了握左手,久违的感受到了它应有的握力。
03.
我的左手伤了很多年,肌腱和骨头都有点问题,日常生活里提不起重物不说,每逢阴雨天还都会疼得人想死。
尤其我还是左利手,麻烦更大了。
至于阿蝉为什么把我打成这样,嗯……
04.
其实这事说简单也真的很简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三个人就够分派系的了,而老大手下的人又何止三个呢。
替老大干脏活的阿蝉,管理老大名下财产的花蛇,处理各种人情往来跟电视剧里秘书似的江百河,以及一大帮靠着老大吃饭的人。
而他们三个就属于面上笑嘻嘻,心里恨不得对方当场暴毙的关系。
花蛇嫌弃阿蝉做事太极端,动不动就把人打成重伤,老给他惹麻烦;而干脏活的在江百河看来就是不体面,但彼此彼此,阿蝉也觉得这两个打不过自己还老拖后腿的二货就是纯纯的铁废物。
尤其江百河,阿蝉最烦他,跟着老大出入就以为自己也是老大了,整天阴阳怪气的,一句话七扭八拐的就是不直说,是个阴阳人烂屁股。
三人之间本就暗流汹涌,然后一封举报信就引爆了他们之间所有的争端。
然后,我就成了内鬼:)
05.
事情起因是,江百河跟国外交易时,通过花蛇的路子走私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结果被人给偷偷举报了。
因为这个举报,有记者卧底进了花蛇管理的工厂,在其中一个人被抓住丢到阿蝉这里时,阿蝉问他,被逼无奈下说了实话。
“不止那傻逼长虫走私的那点东西吧。”
“确实不止,那点东西还不够你们坐牢的,”他盯着阿蝉,眼里燃烧着我无法理解的仇恨,“我们已经把证据提交上去了,你们都活该,等死吧!”
阿蝉却没说什么,看着记者的脸,似乎在辨认什么。
我隐隐听出不对,立刻上前拉住阿蝉的手臂,“怎么回事?你认识他?”
而且花蛇那傻逼走私了什么玩意儿,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算吧。”
阿蝉舌肉顶了下腮帮子,少见的孩子气,“如果说他差点囊我一刀的话,那确实也算认识。”
06.
简单说,记者跑到老大这里潜伏,一方面是为了要把老大和他手下一系列的非法组织曝光,把他们犯下的诸多罪行公之于众,另一方面也是报复当年他家被施行的迫害。
既是为公义,也是为报私仇。
花蛇走私的东西仅仅是老大生意的冰山一角,江百河是给老大办事的,他办事,那也是代表着老大的意思。
举报花蛇走私的信仅仅是个引子罢了。
在阿蝉将消息报给老大后,花蛇埋怨阿蝉留了尾巴没处理干净,怨恨江百河将自己拖下了水,江百河责怪阿蝉的理由也是同样,而对花蛇则是表示你运货过程出了疏漏却怪天怪地怪兄弟,也就是运气好跟了老大做事,不然一辈子就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软蛋废物。
我眼睁睁的看着老大手底下的人开始乱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阿蝉问了我一个问题。
“如果当初有的选,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回归到平常的生活里,做一个普通人?”
07.
但是,我当初的时候就是没得选啊。
08.
“所以,你就出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