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冷冷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具尸体:“还有什么要说的?”
从他知道这句话的时候,这个人注定要死。
“官印!他的官印还在我这里。” 那人拼进自己最后一口气:“当时他可是许诺我的,我知道,这些人是另一个大人的人!三天!三天我就要出去……不然谁都得不到好!”
说完这个他长舒一口气,放松了许多。
贺州点点头:“我会和他说的,下次不用这么激动,我自会处理,一会你把罪认了,供出陈家,我自会保你。”
他顿了一会,再次压低声音:“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告诉他们嘴巴严一点。”
那人嘴角流出血丝,勉强的吐了血:“巡夜的几个人死了,只有我知道,还有我婆娘,他在山上,她也知道官印。”
“嘴巴严一点,只是……”
“只是什么?”那人抬起眼,龇牙咧嘴:“这都做不到?”
“那倒不是,只是这么多人,不可能全救下来。”
贺州眯着眼,不是救不下来,是全都要死,一个也活不了。
玉佩……
果然就应该早点上山,不然也不会落的如此被动。
他长舒一口气:“你挑几个吧,我好记下来。”
岂料那人摇摇头:“不用管他们,只要我和婆娘活,大人你真得帮帮我,我家里还有一个四岁小娃,早就想金盆洗手了,只是牵绊太多……”
他抬起眼皮:“求求大人了。”
“嗯。”贺州心底冷笑,这么凑巧,被抓就想金盆洗手了。
剑悬在头上知道怕了。
他挑起那人头:“一会人来知道怎么说吗?”
“知道,陈老爷重金收买的我,金子在山上洞里。”那人流里流气地笑起来,像是邀功一般:“大人金子不在山寨里。”
“你倒是考虑周全,我要是没准备,你收了陈家的钱潇洒自在,有准备,就打算这一招?”
外面传来敲门声,还有赵安的喊声:“大人!怎么一点声没有?你要是被威胁了,就哼两声。”
“所以大人也是来的巧,晚来一点我就招了。”
贺州打开了门:“进来吧,把我当老大了。”
赵安左右看了看,抄起鞭子甩到地上:“没用到?”
“我是书生,不用这些。”贺州让开位置。
“聊了啥?”徐风靠着门,没有进去的意思。
“招了,一会让人来记录就行,顺便把陈老爷抓了吧。”贺州看着他。
赵安揽着贺州,沉默了一会笑着问:“你说怎么独独找你说话?”
“嘶~”他摸了摸自己下巴,扫过徐风:“难不成是我长得不像土匪?”
贺州推开他,打趣着说:“您一站在这就像是查案高手,谁敢和你招。”
“所以为什么呢?”
他就是在等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徐风过于傲慢,最基本的分开审讯都不做了,直接在房间里问他。
“赵大人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个屁!”
贺州指向里面那人:“以为我是老大,想活,还有……我刚好欠他一个人情。”
“这句话我就不理解了,你欠他人情,我咋知道,结婚、生孩子,没随礼?”赵安不屑的抱着膀子,审讯的氛围一下子上来了。
“抓人的是谁,县里什么情况,土匪能不知道?独独找了你,还一点声响没有?你知道的,我可不属于荠兰。”
他盯着贺州:“聊了什么?”
贺州无所谓的耸耸肩:“就是聊他的事情……赵安打一来,你就不对劲,不如有什么事直说!”
“那你不如聊聊,你说欠他人情,既然有来往,还叫我来干什么?”
“来往。”贺州冷声哼哼:“害死他情妇的儿子,叫有交往?这个人你还认识,就是死在陈家院子里那个。”
“那他为什么不去找陈家,来找你……”
“这不对吧?我要是个男人,我就一刀捅死陈家!”
十字架上的人仰着头,喘不上气的声音传来:“大人怕是不没见过金子,那玩意能磨灭仇恨,更不要说只是情妇和前夫的孩子。”
“但贺大人……扎扎实实欠我吧?小胖可是吃着的……”
“你闭嘴!”贺州高喊:“说好的不提!”
“我这不是帮你下台吗?”他低声笑笑:“官府也就那样,也不比我们土匪好多少吗?”
徐风拍了拍桌子:“好了,谈妥了就行,赵大人别忘了我是来干什么,你要是想查,就带你的人来。”
他抄起桌子上的鞭子,甩到土匪身上,一连五下都是同一个地方,一道道鞭痕血肉模糊,衣服死死地绞到里面。
血顺着痕迹低落下来,他一时撑不住滑下来,绳子却死死勒着他,手腕脚腕磨出血泡。
“比你这个死之前还杀兄弟的好。”徐风甩了个眼刀,嫌弃的把鞭子扔到地上:“你最好乖一点,不然下一次,鞭子就是带着辣椒水的。”
他侧身让衙役喊人,去抓陈府的人,路过贺州也不忘上眼药:“我不觉得你能让他活……按照律法除了归安的,土匪就是要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