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整夜,湿润寒冷的空气被暧昧淫靡的温度驱散,贺辞在温暖的怀抱里昏过去不知道多少次,又次次被裴简弄醒继续,直到窗外泛起亮光,一整夜的过度索取方才结束。
直到下午,黄昏降临,贺辞才从梦里醒来。
浑身酸痛好像被车碾过不说,身体还黏糊糊的,出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裴简事后没给他清理。
贺辞饿的全身没力气,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脚一踩在地上,刺痛瞬间从后腰蔓延至全身,他嘶嘶地抽了两口气,强忍着不适下了床。
眼角余光落进一副相片,他转头一看,赫然是裴简和顾今晗的结婚照!
就挂在床头的墙上,还是巨幅的!
望着照片上洋溢着幸福的裴简和他身边漂亮的女人,贺辞俩眼一黑,脑子快爆炸了。
昨天晚上跟裴简滚床单了,从客厅的沙发到浴室,数不清做了几次,在他们夫妻的大床上□□时好像看见了这张结婚照,但是很快就被裴简分散了注意力,加上贺辞喝醉了,远没有现在这么清醒看得这么清楚。
完了,他当小三了……
喝酒误事啊!
衣服都在客厅,贺辞也不指望裴简给他拿衣服,干脆穿上裴简的睡袍走了出去。
这间房子的格局和他家差不多,有生活痕迹,但是不多。
有钱人家都这样,房子多。
沙发上的衣服沾了各种液体,脏的穿不了,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已经黄昏了,万一裴简老婆突然回来怎么办?撞上了多尴尬啊,贺辞不愿意多逗留,抱着衣服直接出门回家,反正他家就住楼上。
回家之后,贺辞赶紧去洗了个澡,把自己里里外外清洗干净。
就是裴简留下的牙印和吻痕洗不掉。
洗完澡,贺辞因为低烧开始浑身乏力,他叫了外卖,吃完饭吃了药,把手机关机就爬上床补觉去了。
这一觉他睡的前所未有的安稳。
直到第二天,贺辞才去公司上班。
程蓝将一份密封的小箱子放在办公桌上,“昨天就从德国寄回来了,但是我给你打电话没人接,你这两天干嘛去了?”
说话间,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贺辞的高领毛衣。
贺辞把领口往上拽了拽,遮住未消退的吻痕,拿过箱子上写着漂亮德语的小卡片随便扫了一眼,随后丢开,“收购的事有进展了?”
“还没有。”程蓝看清楚之后心里有数了,原来贺辞这是铁树开花了啊。
“我就是办这件事去了,”贺辞单手托腮淡道,“把目前手头待开发的项目整理出来交给我。”
“好。”程蓝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
贺辞拿着小刀划开箱子的外封膜,把盖子打开,里面就放了两样东西,一份文件和一件密封袋包装的衣服。
文件是德国的一些朋友费了很大的功夫从瑞士银行里调出来的,其中甚至包括了一些资金的来源,这是韩检察长的贪污证据,交上去就会如裴简说的那样牵连极广,包括他都有可能被拉下水。
没必要继续调查父母的事,只靠手头的证据贺辞足以将人法办。
只是,真的牵扯到裴简怎么办?
裴简手上还有那么多人命,到底怎么样才能保住他?
贺辞焦虑得不行,将文件看了一遍,随手放到手边,准备带回北京丢进保险箱里。
还是换一种方式,通过调查父母的死因给幕后黑手定罪,这样能尽量不牵扯到裴简。
说干就干,他立马找人脉去联系私家侦探,找得越多越好。
文件下面是一件密封的黄白相间的校服,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名,其中贺辞一眼就看出来那最豪迈的字是孙柯的,在一个角落里,他找到了裴简的名字。
这不是裴简的字,是贺辞的同桌帮忙代写的。
据贺辞所知,那个时候裴简已经不去学校读书了,高考都没参加。
如果不是因为他,裴简的未来会这么苦吗?
在他回国后不久,同桌给他寄了一盒月饼,他说找了很多年,才找到贺辞送他的这个牌子,而贺辞已经不记得了,尽管他在春节吃了一块中秋节的月饼,味道也不是那个味道了。
在校服的正上方,是一枚已经生了锈的戒指……
指尖轻轻抚过冰凉的戒指,贺辞没有打开袋子,仍旧让它密封地完完整整。
等程蓝把项目报告送过来,贺辞给裴简发了条信息。
没有手机号码没有微信,贺辞发的是□□消息。
“老公,看这件好不好看?”顾今晗兴高采烈地拿着一件浅紫色的小裙子试着,她虽然穿着单薄的睡衣,但是屋里的空调温度开的正高。
裴简认真端详了片刻,正准备说出自己的评价,一声突兀的水波纹瞬间打破了眼前夫妻和美的祥和气氛。
顾今晗讶异地看着裴简,后者更是脸色都僵了。
特别关心的提示音啊,时隔多年再次响起直教人尴尬的起一身鸡皮疙瘩。
裴简轻咳一声,赶紧拿起身旁的手机调成静音,随后抬起头,认真地说:“我觉得这件衣服收腰太紧,你现在怀着宝宝呢,勒着会不会不太舒服?”
“还好吧,”顾今晗看了一圈,“你不回信息吗?谁发的啊?”
“一个客户,铃声新换的,好听吗?”裴简神色如常地回道。
“现在确实有这种怀旧的铃声,裴总真是太接地气了,”身边的设计师连忙解释,“这件衣服的收腰我们可以在保持腰线的同时做大一点,主要还是看夫人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