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彧卿生怕自己不能见人的情愫暴露,他匆匆垂眸,让所有心绪藏在心中。
“殿下不必如此。”他眼睫微颤,低声承诺:“下官从来只效忠于殿下。”
如此对他好,他只会愈加忍不住,生怕冒犯对方,哪怕蜜里□□,也依然甘之若饴。
所以,可以毫无顾忌利用他,但也不必委屈自己,因为他也会难过。
纪舒年定定看着顾彧卿片刻,笑容愈深:“孤与顾大人为多年故交,彧卿何必如此生分?”
许是纪舒年第一次唤他名,顾彧卿心中情愫来得愈加猛烈,竟到了难以克制的地步。
下一秒,庆王跨步而来,他站在顾彧卿身边,看了顾彧卿一瞬,目光转向纪舒年,“皇兄在说何事,竟如此的心情愉悦?”
想到属下查到庆王对顾彧卿暗藏情愫,纪舒年眼眸微眯。他神情不变,笑道:“自然是令孤心情愉悦之事,彧卿觉得呢?”
顾彧卿低低应了一声,对于纪舒年的话,并未表示反驳。
庆王眼神微暗,对纪舒年说道:“臣弟同顾大人还有要事相谈,便……”
话未说完,纪舒年打断他的话,看向顾彧卿,“哦?孤竟不知皇弟同彧卿关系如此密切,竟到孤也要避讳一二。”
早在庆王站过来之时,顾彧卿已然避开,此时听闻纪舒年的话,顾彧卿当朝否认:“庆王乃皇室中人,为人臣子,下官自然对庆王敬重非常。”
纪舒年扫过面色阴郁的庆王,笑问:“孤同为皇室中人,彧卿对孤也是如此吗?”
“殿下与旁人不同,又岂能以常人相待?”
顾彧卿一语双关的话,听在庆王耳中尤为刺耳,看着纪舒年眼中暗藏的轻蔑,他深深吸了口气,“顾大人,本王确实有要事相谈!”
要事二字说得尤为之重,又像是在对纪舒年炫耀如今顾彧卿所属他这边党派。
试探的目的已然达到,纪舒年也没有心思继续留下。
“既然彧卿确实有要事在身,那孤便也不留在这碍眼。”他在庆王嫉恨的目光中,意味深长说道:“对了,孤记得下月中旬便是皇弟的大婚之日罢?届时孤会同彧卿亲自登门贺喜。”
庆王自幼在宫外长大,与惠妃并无母子之情,有的只有利益相绑的关系。王家为了加重筹码,而庆王为了与王家关系愈加密切,在北帝的默许下求娶王氏女,以便亲上加亲,使利益更加牢固。
大婚在即,心里却惦记着他人,当真是不配人夫,也不知那位王家女心中又是作何感想,听闻此人向来被娇宠惯了……
闻言,庆王下意识看向顾彧卿,却见顾彧卿神色漠然,一副与我何干的架势,心中苦涩难言。
他冰冷地看向纪舒年,皮笑肉不笑说道:“皇兄登门贺喜,臣弟自然欣喜至极。”
纪舒年心情很好,“那孤便等皇弟的喜讯。”
随着纪舒年如今地位愈发稳固,北帝也失去了以往的镇定,他急不可耐地将庆王推到人前。
庆王虽然之前为状元,可相对比起正统皇室教育之下的皇子们要稍逊一筹。
文人学子科举目的为官,为官者所学乃人臣之道,而皇室子弟所受教育,即便明面上相差无几,实则内有文章。
再者京城乃皇权正中,自然是天下文人心中所向往之地,不论目的为何,都掩盖不了想要一展抱负之人来到这里的事实,自然比地方学府教育要更加完善。
此刻庆王就好比揠苗助长的秧苗,北帝急不可耐地将他拔起,内部不实不过是虚假的繁荣。
同样是揠苗助长,顾彧卿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自身本就才干过人,在北帝示意下,他离开京城去往各地刷资历,镇匪寇平叛贼打服周边蠢蠢欲动的小国,甚至开通了海岸各国海贸之路,倒也让他做出了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