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佑的话说的很明显了,就算她身上也流淌着李氏的血脉,可是就算秦争要做什么,她也不会管的。
“那我就在这以茶代酒写过长姐了。”
秦争仍表情淡漠,只是言语间已经压抑着隐隐的兴奋。
沈幸夜里醒来时发现秦争不在房间里,她立刻出去寻找却发现他正坐在院子的石椅上遥望着月色。沈幸漫步走过去,将衣服披在他身上,随后挨着他坐了下来。
“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不好好休息。”沈幸歪着头看他问道。
“我不困,怕吵到你。”
秦争的眉眼温和,双眸像是沁满了雨露,升起水汽。沈幸情不自禁的被吸引,只愣愣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直到双唇湿润,她才如梦初醒,鼻尖嗅到了熟悉的问道,可是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她的心犹如海上的浮木起伏不定,没有踏实感。
月色朦胧,人影交汇。秦争痴缠的亲吻着眼前人,却倏然间睁开了眼睛,他像是一个蛰伏已久的猎人,静等着猎物掉落陷阱,然后将之至围困致死。
清风徐来,吹散了炽热的呼吸,秦争将人圈在怀中拥抱着,而他怀中的沈幸表情迷蒙,似乎还陷在刚刚如梦似幻的感受里。她是那个将要跌落陷阱的小兽,是秦争以为的。
在公主府养伤已经有几日了,沈幸怕夜长梦多便和秦争商量着离开这里。可还没等她说出想法,庆佑便唤了她过去。原来是秦彻他们已经到了沧州,庆佑以他们二人回去不安全为由,留着他们继续在公主府居住,等到秦彻剿匪后随着大军一同回京都。这妥帖的安排,让沈幸拒绝不了,只能再三感谢,答应下来。
没有办法离开,沈幸只好找秦争商量,可秦争却笑着安抚她道:“这样更好,两个人都想置我于死地,但是都不想让对方坐收渔翁之利,所以啊,只要在这公主府内,我们就是安全的。”
沈幸虽然理解他的想法,可心里仍然觉得不安,无奈秦争执意待在这,她也只能同意见机行事了。不久后,秦彻到达沧州的消息便传到了公主府,庆佑为他的到来又大摆宴席。晚上,烟花升空,外面一片锣鼓喧天的闹意,秦争说去小厨房拿些吃食过来,可迟迟不见人影。沈幸等不来人,心里惴惴不安起来,烟花四散开来,她看着半空中的璀璨花火,忽然意识到秦争的想法。这这般找借口不愿离开公主府,难道就是想在庆佑和秦彻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那就算她把实情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想到这,沈幸立马坐不住往宴会厅那边跑去。当她路过一个偏僻的院子时,忽然听到一阵锁链拖地的声音,一时好奇,她趴在门缝边查看,却惊讶的看见被禁锢在院子里的人是杨柳。而她的身边有个半大的孩子正大声喊着娘,转眼一看,原来是上官正将孩子按在地下和狗一同吃饭。
杨柳怒骂着,可毫无挣扎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上官折辱她和孩子。
“如果不是殿下说留着还有用,能制约京都那个老狗,就凭你背叛殿下,你和这个野种早就死无葬生之地了。”
上官踩着杨柳的手背,得意洋洋的说着。沈幸忽然心生凉意,难道杨柳替自己调包信件的事情被庆佑发现了,可是她为什么还要佯装不知情,没有戳穿自己,还强硬的留着她在此呢?
不管如何,眼下她要把杨柳救出去。忽然夜空中一声嘶鸣,她看见庆佑的那只老盘旋在她的头顶。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厨房,沈幸生了注意,她疾步走过去,混入了厨房里,正巧一个厨娘指着她,让她把洗鱼的血水拿出去倒了。
真是得的来不费功夫,沈幸拎着装满血水的陶罐到了关着杨柳的院子外,听到上官还在欺负人,她先将血水洒在外墙上,等看到老鹰向他们这边飞来,她便麻利的攀爬到院子旁边的梧桐树上,确定了目标,直接淋了上官一头腥臭的血水。
骇人的嘶鸣声朝着院子里的人飞扑而去,不一会就听到了阵阵哀嚎的凄惨声,院子的门被慌乱的人群撞开,上官被人抬着向前方宴会厅跑去,乘着机会,沈幸进入院子里,带着杨柳和她的孩子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