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是一个小门派的宗门长老说的,李意言听到之后直接看向他反问:“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只说这包袱是我的,又没说这里面的毒药粉是我放的。”
秋野明的神色有些凝重,他将众人召集起来,一起把解毒的药材凑一凑就是为了尽可能地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把影响力扩散出去,可是现在怎么又牵涉到了李意言和少华派。
那宗门长老可能是平日里听多顺承他的话,乍一听到李意言说的,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大家伙儿听听他这说的是什么,你的包袱里你放了什么,你自己还能不清楚吗?飞云阁内守卫森严,今日是‘百草丹心’的第一晚,难不成还能有人偷偷进了你的房间、在你的包袱放毒不成?”
“如果我说,真的有人潜进了飞云阁呢?”李意言无奈,他向人群中望了望,只见大师兄在前方焦急地看着他,却又很难出来为他说话,他给了贺悉观一个安心的眼神。
“今日我回飞云阁的时候,在路上见到过一个行踪可疑的黑衣人,就追踪而来,大家猜猜看,最后我追着那黑衣人到了何处?”
“何处?”众人都不言语,只有宋非夷问出了声。
宋非夷一来是担心李意言追那黑衣人受伤,二来是担心李意言被其余众人刁难,三来是担心飞云阁的防卫出现了重大漏洞。
李意言扫视一圈:“飞云阁,杜若轩。”
此言一出,众人犹如炸锅一般,“杜若轩?那不正是少华派的落脚之处吗?”
众人急忙追问:“那后来呢?你可曾看清那黑衣人的身形面貌?”
李意言摇摇头,“天太黑了,没看清。”
很快,人群中就有人说道:“那也就是说只有你一个人见到过黑衣人喽?”
“不错。”
“那你怎么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万一就是你干的,然后说谎话编个黑衣人出来怎么办?”
李意言一挥衣袖:“一,我的包袱里有毒粉,难道就一定是我做的吗?若真是我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飞云阁的值守弟子下毒,又怎么会粗心大意到把毒粉泄露在自己的包袱里呢?无论是找个地方倒掉,还是放到其他门派的房间里,都会更加安全吧;第二,我是少华派的首席弟子,我有什么必要,有什么目的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这最后一点,我的包袱我一直没有接手,也大大方方地拿出其中的药材来救治飞云阁弟子了,不去怀疑这其中接手的人,怎么现在怎么就变成我需要自证清白了?”
听李意言说了这么多,到最后语气都不客气起来,众人也纷纷反击。
“这不是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吗?你自己没有看好,还怪别人来怀疑你?说不定就是你手忙脚乱的,把毒粉藏在药材里面,匆忙之际撒开来了,加之夜色昏暗没有发现,这才留下了把柄!”
李意言正欲反驳,贺悉观却没忍住走上前,挡在李意言身前:“诸位,意言师弟是我少华派药峰的优秀弟子,品行高洁,实为我少华派上下共鉴,我作为药峰大师兄,我可以保证,意言师弟绝对是被人诬陷的!”
看着护在他身边的大师兄,李意言没再开口,但是他看那些人的神色,就跟刚才议论他的时候一样,他们现在这样怀疑他,不光是因为他身上有嫌疑,而是因为他们想要怀疑他,他是与正统药道格格不入的、还学剑术的邪门歪道。
李意言闭了闭眼,想说的人,怎么说他都可以,无需多言。
宋非夷方才见情势不妙,怎么还没确定呢,自己人内部就开始吵起来了。
他刚才是想替李意言说话的,毕竟李意言是为了赴他的约,才会不在自己的房间,给了歹人可乘之机的。
可是宋非夷一旦说话,肯定就代表了飞云阁的立场,不是很方便,见少华派的贺悉观上去了,才略略放下心,他心里也相信李意言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作为药道天才,宋非夷也经历过传统药师们的打压。
不过,宋非夷是通过大量地义诊,又因为救人而放弃赤水少年会有了美名,所以才被药师们认可。
传统药师和飞云阁、少华派之间的关系说来其实有些微妙,飞云阁和少华派药峰可以说是趁传统药道宗门大战之后衰弱的节点崛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