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绛霭上面有毒粉,这又怎么证明呢?”
李意言惊讶地抬起头,果然如他先前所料,问题出在他的武器上,而绛霭除了自己之外,根本没有人碰过……不对,因为绛霭是用荆远客所赠的八极铁所炼制而成的,所以荆远客说想要看看的时候,他也没有防备,直接就拿过去给他看了。
可是,他日日贴身佩戴绛霭,为什么他没有中毒呢?
听有人提到这一点,其他人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而这一次连温绯乐也没有办法反驳,他为难地看了意言李意言。
李意言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是啊,绛霭明明是我的武器,但我却没有中毒,这是不是就能证明就是我在下毒呢?”李意言扫视了紧张注视他的一群人。
“你们先前口口声声地说我是魔教的卧底,那卧底又怎么会犯下这么蠢的错误呢?那么多人就中毒了,反而只有我没有中毒,岂不是太明显了,更加保险的方法,难道不应该是装作自己也中毒,获取信任,然后再图谋更大的破坏吗?反正我知道解毒的方法,如果要给大家下毒的话,难道不是最大程度地造成我派的伤亡……”
“住嘴!谁知道你们魔教之人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
未等李意言说完,就已经有人出声质疑,却完全是胡搅蛮缠的态势。
“这位兄台,我作为少华派首席弟子,接受你们无凭无据的怀疑,已经对于你们所提出的问题一一作了回答,如果你们还是不信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恐怕易达祖师此时还在昏迷之中,并且……就连宋非夷也对易达祖师的毒没有办法吧?”李意言不想和这些人再次争辩下去,因为这些人预设的立场就是他有问题,不值得信任。
所以,已经在自己心中有了答案的事情,旁人就算解释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的。
李意言也不想出此下策,毕竟这相当于是直白的威胁了,但是看现下的局面,一定要先脱困才行,而且也要把自己身上的毒给解了。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你万一到时候对易达祖师不利该当如何?”
这话给李意言听笑了,“不是,我说,我现在也中毒了,连站都站不稳,还能做什么事情?况且你们难道会让我单独接近易达祖师吗?就算我在药术上动手脚,难道宋非夷会看不出来吗?”
宋非夷闻言,迎着李意言的目光,故作犀利地瞥向他,以向众人证明自己的公正无私。
作为李意言的朋友,虽然才刚认识不久,但他却非常理解李意言,就像是深交多年一样,尤其是之前李意言说到他在课上的时候,对于魔教的那些事情根本不听,一门心思地铺在药道研究上的时候,他太能理解李意言了。
毕竟,就连他,也是在遇到了没有办法解决的病症之后,才会去查询古籍,然后从中寻找一些线索,对于是什么古籍、乃至于魔教的药术根本就是从后来才从他师父口中得知的。
在清世之战发生之前,其实由于南宫珮缨来到中原,对于八极之地药术与中原药术的传播与融合带来了很大的贡献,因此就算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一些遗留下的痕迹是根本无法清除干净的。
不说为人,就说这次清水剑心会上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像是有人故意设计好的,比如荆远客为什么一个人前来,而魔教其他人呢?搞得声势浩大,最终难道就是为了通知中原武林魔教回来了这么简单吗?
恐怕,引出易达祖师,然后趁机下毒除掉,才是最大的目的,至于意言兄,只不过是被牵扯到其中了而已。
事情关涉到易达祖师,原本争执不下的诸人才愿意退让,让李意言在监视之下,先去给易达祖师看看情况。
温绯乐在听到结果的时候,还抱有一丝希冀地看向少华派掌门杨况和剑峰峰主江唯是,可是他们的沉默让温绯乐的心再次冷了下去。
只得问了唐孟楠清水剑派的厨房在哪里,然后运起轻功就去给李意言拿吃的了。
李意言方才都快要晕倒了,显然身体状况很不好,想到那天变黑的挽灵剑,温绯乐也很担心。
出了大殿,深吸一口气,没有再和方才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待在一块,呼吸似乎都舒畅了许多。
温绯乐觉得现在不是自己生气的时候,李意言还等着他去送吃的,他还不能和现在这些人翻脸。
好在按照之前爷爷和他说的在百草丹心会上的事情,宋非夷应当对李意言还是信任的,希望一会儿能够照拂他一二。
在温绯乐去少华派厨房拿吃的时候,等他拿完回来,却发现李意言已经吃不了了,因为李意言在半路就再次昏迷。
看到依旧守在李意言房间门口的两个清水剑派弟子,温绯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就要推门。
却被拦下,温绯乐的情绪达到极点。
“你们干什么?现在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李意言就是魔教的奸细,那他就始终还是少华派的首席弟子,赤水巅峰榜的第一名,我这个清水剑心会新剑尊的朋友,我只是想要进去看看他的情况、拿一点吃的,你们凭什么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