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鸣破开雾气,由远及近,声音愈发清晰。
带着熬夜后的头疼与晕眩,柴誉睁开双眼。
昨晚熬得太晚了,从浴室里出来,吃完药,已经过了午夜一点,环境静谧。
他想睡觉,但由于某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原本就不多的睡意被彻底搅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硬是捱到了三四点才勉强睡着。
“喵。”
两只爪子软软地搭在他的小腹上,轻轻地按了按。
柴誉抬手摸着他的小猫脑袋,“舍得变回来了?”
瑟尔歪头,像是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柴誉提着他的后脖颈,将他放到一旁,而后坐起身来,扶着阵痛的额头,看向坐得端端正正的瑟尔,“饿了吗?”
瑟尔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昨晚行径大胆的人与他无关。
柴誉开了几个吞拿鱼罐罐,推到他的面前,看他吃完以后,才下了床,穿上外套走出房间。
客厅的壁炉上,喜之郎泡在挂耳咖啡壶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泡,看见柴誉,它立马探头控诉道:“你是不是又和瑟尔睡了?为什么不理我?”
柴誉被它喊得头疼,走上前去,将它从咖啡壶里提溜出来,说:“别装,你明明睡得很香。”
喜之郎扭扭捏捏,“这不是想你了嘛。”
“几点来的?”柴誉倒掉壶里的冷咖啡,“其他人呢?”
喜之郎晃晃悠悠地说道:“今早来的,他们还在睡觉,我太无聊了,就来找你玩,结果你锁门了。”
柴誉说:“嗯。”
喜之郎立在桌面上,耸耸身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柴誉看它一眼,然后走到餐桌前,倒了杯水,“解释什么?”
“你和咪咪呀。”喜之郎跳到地上,有理有据,“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你就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柴誉说:“别发癫。”
喜之郎委屈巴巴地瘪着嘴巴,“哦。”
没过多久,瑟尔叼着一张纸,走到柴誉的脚边,拍拍他的脚踝,喵了一声。
柴誉低头,“怎么了?”
他拿起那张纸,看了看,上面除了诡异的图画,就是几行看不清笔迹的小字,末尾还有一个墨黑的爪印。
柴誉看看正面,又翻到反面,看了半分钟,没看懂,便随意地放在了桌子上,问:“你又想干什么?”
瑟尔抬爪扒拉着他的裤腿,似乎有些急迫。
柴誉说:“转人工。”
瑟尔不说话了。
变成人类柴誉想猫,变成猫柴誉想人类。
这个世界还能好了吗?
这时,玛尔巴斯和拉斐尔穿着睡袍,一前一后地走下楼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早。”
柴誉回道:“早。”
拉斐尔睡眼惺忪,拖着步子走到桌前,看向桌面上的纸,随口问道:“哪儿来的卷轴?”
柴誉问:“什么卷轴。”
拉斐尔指了指那张纸。
柴誉将纸递给她,拉斐尔眯着双眼,忍着睡意看完内容,然后登的一下瞬间清醒了,惊讶问道:“你要和谁缔结契约啊?”
柴誉疑惑地嗯了一声,“什么契约?”
“不好说,感觉多少带了点儿黑魔法。”拉斐尔战术后仰、谨慎打量,余光中瞥见纸张尾端的爪印,满脑门小问号地看向地上的瑟尔,顿时了然,“哦——”
她将卷轴还给柴誉,“挺好的,收了吧。”
瑟尔附和道:“喵。”
柴誉不信,接过纸张,叠了三叠放进抽屉里,“以后再说吧。”
“今天早上吃什么?”玛尔巴斯坐在桌前,困得连连打着哈欠,“我饿了。”
喜之郎好奇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困?”
柴誉困就罢了,毕竟他是从早到晚都是一副半死不活死了没埋的模样。
玛尔巴斯和拉斐尔可就不一样了,她们是家中公认的高精力人群,每天游玩逛街,日均步数能干到两万多。
喜之郎搓了搓手,问:“你们是不是找到了新游戏呀?”
玛尔巴斯轻笑一声,“对,但不外传。”
喜之郎拖长话音,“哦。”
过了一会儿,小老头也醒了,怀里抱着一本书,“你们起得好早。”
玛尔巴斯靠在椅背上,懒懒地应了一声:“饿醒了。”
小老头笑了几声,“干什么了啊?这么饿。”
玛尔巴斯笑着回答道:“去拯救魔界了。”
小老头点点头,“那你可是大功臣啊,多吃点儿,别饿着。”
半个小时以后,早餐上桌。
玛尔巴斯啃着浸满汤汁的法棍,看向门外的丛林,眯了眯眼,说:“有人来了。”
小老头问:“谁啊?”
玛尔巴斯看了看,说:“黑熊。”
柴誉抬眼,看向丛林,一团模糊,什么都没看见。
该配新眼镜了。
虽然只是轻度近视,但也有些不大适应。
如玛尔巴斯所言,几分钟之后,黑熊风风火火地来到小院,直冲客厅,面容惊慌:“不好了!”
小老头放下汤匙,“怎么了?”
黑熊喘着粗气,言简意赅道:“林子里有魔物。”
玛尔巴斯蹙眉问道:“魔物?”
“对,而且魔力很强。”说完,黑熊有些疑惑,“但它没有攻击的倾向……我们也觉得很奇怪,所以没有动手。贝蒂说,可以来找你们,它能嗅出魔界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