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好的，那张脸没有任何伪装的痕迹。

莫怜收回手，想起那个住在槐树下的那对母子。

她说：“我曾见过你。”陈阳脸色一僵，见过他？

“但他已经死了。”莫怜起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面对陈阳。

陈阳听后却大笑起来，他缓缓站起身，丝毫看不出有受伤的痕迹。

“你早就发现了对吗？难为你还刻意来接近我。”陈阳紧盯着面前之人——她是他整个计划中的唯一变数。

他凑得很近，仔细端详着那因垂眸而略显柔弱但就是不看他的貌美姑娘：“你是在愧疚吗？”语气不明。

莫怜抬眼，“跟你有何关系。”

他似是笑了下，周身有黑雾在涌动，“我活了上亿万年之久，还从未见过你这般人，这么的让人……”他语气顿了顿，忽得挑了下眉。

“你是杀不死我的。”他笃定。

莫怜也笑了，他不禁有点失神：“不试试，你又怎会知道，身为前天道的你是不死的？”

前天道感到几分诧异，她竟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莫怜将他推开，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凑那么近。

前天道点头，这个他当然知道，因为就是他让她穿越到这个世界的。

“准确的来说，我不是你计划里的那枚棋子，你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前天道也有所感觉到，但他没太在意，毕竟挺有趣的不是吗。

按他原先计划，天邪大军早就该把这个世界毁灭了才对，但不巧被天地法则所察觉，诞生出对抗天邪的人。计划没成功，他藏得很好，但以防万一他还是割出一小半本源维持世界状况，自己则沉睡下去。

等他醒后，他就发现那份本源竟然成了新天道，他的天道位置被完全取代了。

虽然他也不是很在乎，但就是很不爽，也许是他的缘故，这位新天道产生了对人的强烈好奇，甚至给人排起了话本。

这一切在他看来可笑极了，但他好像可以借此把这位新天道拉下来。

他的计划很顺利，也许是恶趣味，他也排起了一场姐妹相残的话本，原本那主角是没有姐姐的，所以他偷偷改了新天道的记忆，自己又从别的世界随便拎出来一个灵魂塞进去。

故事开头很顺利，直到新天道开始频繁接触那位异世亡魂，太不对劲了……这预示着故事的发展在朝未知的方向走去。

因此他也入局了，想要亲手将变数与天道除去。

“你……”前天道刚吐出一个字，胸口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从进这秘境开始他就觉得这秘境很奇怪，区区人类造成的伤口他竟然要动用本源之力才能愈合。

现如今，在他毫不设防或者说轻视下被莫怜狠狠捅了一剑。

“滴答……”金色的液体从前天道伤口处顺着剑身流淌出来。

莫怜脸色苍白，身体略有些摇晃，支撑不住得往前一倒，手里的剑将前天道捅了个对穿，两个人一齐倒在地上。

前天道咽下喉间不断涌出的鲜血，怔怔的看着躺在他怀里的人。

已经没气息了。

她死了？

他慌忙将胸口的剑拔出来，把手搭在她脉搏上，他已经不是天道了，根本看不出这人的寿命。

只能笨拙的用人类的方式去试探。

良久，他苦笑：“那天道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惜失去再来一次的生命也要救它？”

他望了望天空，化为光点消散了，消失前似是低头看了眼被他安置在草地上的姑娘。

她像是睡着了。

却是再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