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把自己一再典卖,为了获取钱财去赌博嫖妓,不惜当间谍,出卖军情。
这样的军队,毫无战斗力可言,只剩下一副躯壳,一堆烂泥。一旦辽军攻来,先给钱,才去打战。
燕云十六州落入辽国手中,冀中平原一带几乎无险可守,雄州、霸州成了屯兵重镇,养着大量的军队就需要大量的钱,不论战与和,一路军费就要两千多万贯。
为了解决军费问题,朝廷鼓励回易,沿边地区的官府、武将,用朝廷转拨的钱物或军资库钱物、公使钱等做本钱,经营商业、接待业或倒卖钞券等,弥补地方财政收入不足。
参与回易的军士,有一定限额,战时练兵防御,休战时屯田生产,经商谋利。
为了让边州自筹粮草,朝廷也会发诏令,让当地州府卖空头度牒、倒卖盐引、香药引、开坊酿酒。
熙宁七年,朝廷诏令,以前不允许造酒的各州军,可以用公使钱酿造,每一百贯造十石,造价是每石十贯,合每斗一贯,酒水售价超出一贯以上,看各州自己酿的酒水品质。
但是很多官吏、武将往往借着回易之名,对商人或其他人户抑买抑卖,强令缴纳高额息钱,营私舞弊。有的地方的公库收入没有进入公库,被大将挥霍一空,要么流入大将的私囊。说白了,看当地一路帅臣的个人操守。
腐蚀军队、诱惑赌博嫖妓,导致军备废弛,若是加上出卖情报,这就涉及到朝廷的底线了,边防不稳。
燕驰来之前就详细翻阅了雄州霸州的账册,目前公使钱只有五万贯,屯田、牧马场地占雄州、霸州沃壤八千顷。
回易、激赏、备边等十四库的利息钱只有十万贯,造酒、典库、房钱、博易场共收入五万贯。两项收入可供两州一个多月的支出。
营田储备的稻米计十万石,可供两州军队食用六个月。
整个河北路,东西两路加一起,军费收入两千七百四十五万贯,支出两千五百五十二万贯。
雄、霸二州,两个大榷场,每年商税这一项的收入就有六十万贯,两州一年的收入至少有一百五六十万贯。
可是到了他手上的账册,钱财加在一起,只剩下二十万贯。
他还得感谢他们,好歹给他留了点过冬粮食。
练兵,储备明年春季的粮食,鼓励榷场交易,征收商税,想办法买到大量战马。
没钱,就得拿他们开刀,吐出来。
·····
雄州城东南角,燕宅。紧邻护城河,环境幽静,占地颇广,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燕驰按照云初的喜好,在园中已有桃梨修竹基础上,广种海棠,得知圣旨的第二天就派人提前收拾整个宅子。
此时,屋檐下灯笼点着,府上灯火通明。
浴房里隐隐约约传来低沉的气息声。
之前,云初还在感慨这浴池怎么这么大,后一秒就被燕驰搂进怀里,捏着她下颚,几乎堵住她的唇。
他那急切的样子好像得了急症的人,急需速效救心丸,不吃一粒,就要挂了。
吓了她一跳,唇上有些刺痛,舌根发麻,使劲推他:“你怎么了?”
等着她的却是铁臂禁箍着,死死的拖进他怀里。像饿了很久红着眼的狼,逮着兔子不松手。
燕驰对她的迟钝很是无语,一连七日,他抱着她睡,路上住驿站,不方便沐浴,他也就忍到了现在。
拉着她的小手,从上往下游走,停到某处,这就是回答。带着些许气恼,失去理智般吮吸着。
她几乎出自本能的被挑起了想法,抑制不住地轻颤。
片刻后,将她转过去,抵在浴池边缘。
她只是不明白,这次跟以往不太一样,尤其猛烈,不论是嘴上,还是浴池中的动作。
一盏茶过后,他低哑的声音说了一句有头没尾的话:“我有病,你就是我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