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哭倒,有都不少人见到了她的正脸。
“这不是刘大人那未过门的儿媳吗?”
“是啊。”
“好像就是墨家的……”
“这么说这事是真的了!”
“你怎知道?”
“那可是县令大人的儿媳,怎会有假!”
几位婶子往堂内看去,见墨檀儿神情坚定不卑不亢,那刚站出来的女子也一幅极委屈的样子,瞬间就对两人话中情形信了几分。
纷纷出言谴责起那恶人来。
刘安之见公堂上哭的哭喊的喊,一切都好像要脱离他的掌控,他一拍惊堂木,“肃静!”
堂下的衙役捕快也出手将快涌入的百姓们往后推搡。
见堂上终于安静下来,刘安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下方跪着的墨檀儿和夏珂两人,恨不得立即将这二人拉出去斩了。
他将手中的堂木攥了又攥,这才开口道:“既如此,便叫这位娘子讲一讲事情的经过吧。”
夏珂并不慌张,她隐去两人身份,一五一十地将她和萧随云是如何被请去刘宅的,县令大人是如何提出要用未过门的儿媳引诱犯人的,刘宅又是如何突然失火的,缓缓道来。
听得堂下百姓们激动万分!
讲到紧要处,许多人都为她捏一把汗。
夏珂端正地站在堂上,“就在这时,我夫君赶到了,我再醒来,夫君和这位娘子……便守着我了。”
“我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
萧随云也道:“那贼人肩膀一高一低,中等身材,我出手时扯下了他的衣衫。”
“墨姑娘说,他肩膀上有一块红色的旧疤,应该是那时见到的。”
堂外有人大胆猜测道:“那就定不是小顺子了!”
“扒开他衣服看看不就行了!”
“就是就是!”
先前那位喊出两月前和小顺子一同共事的粗旷男子忍不住辩驳道:“那贼人定不是他!”
“县令大人莫不是又要找一个人来糊弄我聊县百姓!”
刘安之再也忍不下去了!
“放肆!”
他脸色阴沉,“你是何人,公堂之上多次忤逆本官,把他给我压上来!”
几人将那汉子压上来时,那人的脸上毫无惧色,他质问道:“大人这是恼羞成怒了?”
“你们若是有胆,就去解开小顺子的衣衫看一看!也让百姓们看看,此人到底是不是你口中的贼人!”
见他被拖上来,小顺子佝偻在地的身子,直起一瞬道:“五哥!你实在不必为了我这样!”
“我答应过孙大娘,要看顾好你,怎能食言!”
“小顺子,你一向是个好孩子,五哥信你!”
那孩子脸上留下泪来,喃喃道:“五哥信我?”
“对!”
刘安之可不容这二人在这叙旧,直接道:“来人!此人藐视王法,将他拉去打二十大板!”
小顺子急了,喊道:“五哥!”
他不得不一边跪着抓住了五哥的衣摆,一边不断恳求县令饶过五哥。
这时,五哥乘势将小顺子肩膀处的衣物解开,他家境贫寒,本就没有几件衣物,几下子小顺子的肩膀就暴露在众人眼前。
果然,并没有什么旧伤痕迹。
虽然他的肩膀黝黑瘦小,但仍是干干净净的。
“大人!小顺子的确不是那晚的贼人!”
“不仅如此,县令大人怕是要将这真正的贼人,带上来才行!”
萧随云慢悠悠道。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县令大人信誓旦旦的指定的贼人竟然又是错抓,且听着这几位证人话里话外都只有一个意思。
那就是县令一早便知道这闹得聊县鸡犬不宁的采花贼是何人!
许多百姓从两个月前积攒的怨气便一下子爆发了。
原本聊县只是边境的蛮荒之地,朝廷并不多有上心,只是此地紧挨着南疆,往来商旅众多,这才使得聊县多有富庶繁荣之相,可两个月前,这一切都被那可恶的贼人毁了。
不仅南疆的雨花节也不再将青年男女的集会往聊县这边延伸,连往来的客商都大批绕道而行。
聊县百姓本就依靠这些源源不断的商旅和公子小姐们吃饭,这样一来许多人都失去了生计,再加上县里因猫妖之说抓人闹得人心惶惶,百姓已快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
先前和夏珂搭过话的妇人大声疾呼道:
“交出贼人!交出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