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开混沌,天地以刍狗。
神权统治着这个世界,神权纷争,生灵涂炭。
这样的纷争长达无尽年轮,而当这一天终归来到终结的时候,众神终于悔悟,纷纷陨灭以自身溃散神力滋养千疮百孔的世界。
只留下了一个意外——懵懂的新生邪神臧邪。
人们敬爱着最后的神,却又因为邪神残忍与冷漠的本性而畏惧祂。于是黑色的谎言掩盖了人间,企图蒙蔽人类不忠诚的心扉。
“我们永远忠于您!”
“人类永远虔诚爱您”
“赐下福佑吧!神!庇佑您虔诚的信徒远离生老与病死……”
……
“邪神是该死的!为什么只有臧邪大人还留着!祂是被诅咒的神祗……”
……
“邪神当除以绞杀……”
邪神在人类虚伪的虔诚中竭取力量,在无尽的背叛与谎言里一天天壮大。
神于高台,一日复一日地俯视祂渺小的信徒,淡漠的目光一如祂尘封的心脏。
神也有心脏?
而与此同时,自觉受到神力馈赠的人类开始了求仙之路。
昏暗的神墓之地,高空悬浮着一座常年笼罩在阴暗里的漆黑神殿,而传闻里血腥残忍的邪神便隐居在此,没有活人见过祂真正的样貌,祂似乎也厌倦了人类的谜诈,孤寂地坐在王座之上,旁观着虚伪的人类以效忠的名义推举一年一度的人类神侍。
“大人”门口的骷髅周身如雪,黑漆漆的洞框里闪烁幽幽鬼绿的火芒,对着王殿之上的存在躬身,嘶哑的声线奇奇怪怪地拉扯“神使等待面见。”
有趣的小游戏可以开始了。
王座像是白骨累积而成,通体雪白如漆,黑袍金线的厚重衣角蜿蜒而下,顺着王座倾泻在一双苍白骨感的脚边,依稀可见苍白的脚步上盘旋的青色血管。
“带上来。”
一道微哑低沉的声音蓦然亮起,像是尘封过数年不曾开口,声带振幅间带着微微的暗哑,勾人的低磁。
血液忽然有些沸腾。
臧邪微微压抑了突然溢出的狂躁,殷红如血的唇线勾勒出讽刺的弧度。
所谓神使,不过就是卑劣的人类以高尚的名义派过来监视祂的小玩意罢了,虽然人类这些小举动完全不能对邪神遭成任何影响。
亦或者说,就算聪明的信徒们的确对祂造成了影响,邪神无度的心也并不会在乎。
偶尔看着小玩意作妖多好玩啊。
今年……玩些不一样的好了……
偌大的神殿掩在暮色,不时惊雷闪动,见之不详,弥漫着沉捱的死气。
送上来的东西,那自然是任凭邪神处置。
之前的神使没有能活过一个星期的,无一例外都变成了黑袍鬼面的骷髅傀儡。
每一个神殿边隙里,就是无主骷髅,亦或者是神侍的葬身之地。
“是”骷髅得到了邪神的命令,附身行了一礼,转眼散成黑烟,不过须臾又稳稳站在了地上,不过手上多了个漂亮的小玩意。
小奴隶明显很懵,清澈的眼里还没来得及闪烁不安,一来一去重心不稳,向前趔趄了几步。
刚刚稳住身形,就感受到邪神身上无比强大的威压,背上汗毛“唰”一下立起,男孩心跳如鼓,半弯的腰身顺势向前,面朝前方半跪着。
身形纤细的少年跪在地上,脖颈温顺地弯下,纤长的羽睫微微颤动,还没张开的面孔已然有了旖旎之色,绷着脸也难掩姿色。
他纤细的肩膀打着细细的颤,看起来怕极。
这是目前为止的最漂亮的奴隶。
邪神王座之上的男人闭着眼面如冠玉,黑发倾落,纤长的睫闪动,像是打瞌睡,事实上,神并不需要真的用眼睛去看。
邪神忽然察觉到,面前的新奴隶与之前的不同。
于是祂睁开眼睛。
那算标准的凤眸里流淌着纯然的黑煙。
邪神眉目狭长,眼里一片幽深滚动的漆黑,没有眼白的眼睛分毫不折损俊美,却显得祂如传闻一眼高贵神秘。
祂看见他此时透过浅薄皮囊里的心脏,在神眼里泛着温暖的火红色。
红色……忠诚……
臧邪开始觉得有趣。尽管这种情绪只是微不足道地从祂的心上划过。
小奴隶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全身绷得紧紧的,顺从地跪伏在地,丝毫不敢愈规,纤细的腰身在束腰的金色腰带中束裹,显得盈盈一握。他能感受到一道不容忽视的视线在关注他,而视线的主人,也就是他未来的主人。
“说话。”这是神的旨意,声音淡泊却不容抗拒。
小奴隶睁大了漂亮的眼睛,珀色的眸子里像是粹了一片雪花,带着漂亮的纹路,随着睁大的眼睛展开清丽的美貌。
小奴隶看起来适应了,不再发抖,一道微弱的嗓音有少年独特的清冽,细听像小兽的呜咽。
“奴隶边牧,拜、拜见邪神大人。”
小奴隶看起来有些词穷,一句好被迫不及待地收回了尾音,颤颤地等待着邪神的反应。
古堡落回寂静。
胆小。
臧邪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王座上镶嵌的绿宝石。
邪神抬手,一道黑色的丝绸顺着祂宛如雕塑的手臂流去,像毒蛇盘旋,匆匆离开邪神修长的指尖,像小奴隶咬去!
只是并未咬去。
“啊——”感受眼前蒙上的黑暗,小奴隶一声低低地惊呼,又随机被强行收敛。
少年的视线从昏穆归于黑暗。
他的身体又细细地发起抖来,像待宰的羔羊,明明害怕至极,却温顺地试图讨好面前的凶手。
邪神微微地抬起手,手心朝着小奴隶的方向,指尖攒动,匍匐在地的羔羊就落在了祂怀中。
小奴隶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陷阱,半份挣扎不得。
一片黑暗中,周身被危险的气息携裹,他犹豫着,最后试探的、乖顺的把头轻轻靠在邪神宽阔的胸膛上。
一点重量都不敢加。
邪神垂眸看着身上吓得一动不敢动的羊羔。
漂亮的羊羔小巧精致的脸上覆盖着一抹黑色丝带,呼吸清浅,粉嫩的唇不安地轻抿着,纯洁无辜。
此时双腿跪坐在邪神的大腿上,被无情的神祗放入怀中,打量着,观察者,似乎在看哪出下口比较合适。
白色的神侍服嵌入黑色神袍,像是一滴清水如浓墨,一大一小的身躯竟然无比契合。
邪神瞥见小奴隶无处安放的手,万年不变的淡漠神情忽然有了一丝笑意。
很淡很轻。
祂一手揽住怀里小奴隶不堪一握的腰肢,敏锐地觉察到手下腰肢一软,另一只手执起小奴隶惴惴不安虚放在身前的手,捏住他柔软的掌心细细把玩。
小奴隶似乎被邪神的举动惊到了,眉梢轻轻拧起,感受着邪神宽大的指节在他尾椎骨处细细摩挲,一丝从未感受的痒意从连接的地方燃起,不多时就红晕的整个白皙的双颊。
他细细的呼吸着,像是欲言又止,粉嫩的舌尖在牙床里忽隐忽现。
邪神捏着他的指骨,从指尖到指缝,像是握住了一块手感上号的羊脂玉,爱不释手。
另一只手忽然加重了摩挲尾椎的力道。
于是小奴隶好像忽然失了力,虚卧的头承受不住地跌在宽厚的胸贴上,炙热的呼吸扑散在邪神颈窝。
“邪神大人……”小奴隶抬头,虽然他仍然笼罩在黑暗里,看不清邪神的样貌,却已经醉倒在祂炽热的气息中。
他膝窝抵上的地方开始变得滚烫。
邪神与他十指相扣,收回小奴隶腰间的手,任由他爬在自己身上,指尖捏住他的下颚,吻了上去。
白色衣袍渐渐逶迤。
然后是颠簸与迷乱。
期间夹杂着羊羔挣扎的微弱呼救与挣扎,却都被屠夫无情地压了下去。
神殿的天似乎永远不会亮起,如同邪神不会停下对奴隶的鞭笞。
沸腾的血液终究归于沉寂。
邪神一个术法清洁了身上的水渍,笼了笼神袍,看着以跪伏之资昏迷在王座之下的小奴隶,决定暂且留着他。
小奴隶白皙的脊背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如同碎裂的白瓷,被廉价地缝合。
邪神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祂看着被扔下身去的小奴隶,大发慈悲地变出一套黑袍,随意遮盖住小奴隶的身体,一个响指,小奴隶就被移出了主殿。
以同样的姿势昏迷在主殿之外。
索性整个神殿出来邪神只有无意识的骷髅,他才免去了被人围观的结局。
边牧醒来的时候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