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健全,身体倍棒,精神从来没有这般轻松过。
昏迷前的一切意识回笼。
他!好像!得到邪神的认同了!
终于暂时不用担心小命了。边牧在心里叹了口气。
边牧一个动作,忽然发现一个尴尬的事情。
他躺在细密如云织的黑色帛锦上,而在被子下的他,寸、布、不、缕!
身后还是被撑开得太久没有痊愈的细密的痛楚。
原本准备起身的动作一下就摆平了。
怒火值疯狂上涨。
此时边牧还不知道神侍在邪神眼里是没有隐私的。
暗处臧邪已经观察祂的神侍很久了。
见证了祂的小神侍一系列精彩的心里波动后,疑惑地看着床上躺尸的边牧。
“怎么还不起。”臧邪从暗处转身,走到祂昨天随手造的床边。
“啊!主主主!”边牧一个猛的起身随机又意识到不妥,纤细的手臂抱着被子笼在身前,像个黄花大闺女一样“我我我、啊不,奴这就起!”
面前的小孩身量纤细,臧邪很喜欢他因为过多的疼痛而怂起的漂亮的蝴蝶谷,此时他小奴隶眼尾泛红,带着不知所措的慌张和委屈,看起来又乖又招人欺负。
确实欠人欺负。
心意一动,柔软的床被化为硝烬,边牧维持着这个姿势赤裸裸地跌倒在地。
边牧石化。
边牧欲哭无泪。
精致的五官摆出苦喇喇的神情,一动不敢动生怕又惹到了邪神。
“主……可以赐奴一件衣服吗?”嗓音带着嘶哑,是一贯的软糯无邪。
心如死水。真的。
然后一件黑袍轻飘飘落在他身上。
边牧一看,很好,和骷髅头身上的别无二致。
他有理由怀疑邪神是不是只会造这一种衣服。
他穿得像个无情的机器,在邪神的凝视下一板一眼穿上黑袍。
黑袍在光滑的皮肤上划过,当洁白细腻染上红痕的皮肤被宽大的黑袍掩盖,本该旖旎的画面却纯洁无比。
边牧不自在地笼了笼衣服,黑袍只盖到了他膝窝的地方,纤细的小腿露在外面,赤脚站在地面,怪别扭的。
邪神只觉得小奴隶有点瘦弱,日后要是出去为害一方的话一点都不能展示邪神的威严。
要想办法让祂的小奴隶变得强一点。
小奴隶站起身只达到邪神胸膛的位置。
“走吧。”邪神率先迈开步子。
边牧紧紧跟上邪神,才发现原来他们身处王座之后的一个独立空间,难怪他对这里没什么印象。
边牧面带乖巧的笑,一路思索着邪神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半点没看见前面邪神脸上的笑意。
小奴隶心里活动颇丰富。
七拐八拐他们来到了古堡边缘。
一眼望去这里的确像是被世界抛弃的地方。
除了黑白两色,不见一丝生机。
四面八方,无尽迷雾,边牧往下望去,仍旧只看见虚无的雾气。
边牧刚刚回头,便瞥见邪神一簇黑雾从邪神的指尖窜出,向他袭来!
他微微张大瞳孔,便被掀飞了下去。
我!超!
疯狂下坠的感觉让边牧蒙了,风从脚底灌上心头,冲过脑门挑战活到现在的羞耻心。有没有搞错,他现在只穿了一件袍子啊!
是!真!空!啊!
看着台上高大神秘的身影逐渐缩小,那种孤独感又不合时宜地在边牧心中升起。
难不成这次真要死了。
死得怎么惨?我超!
“起码给我把脸遮住啊!——”
他在极速坠落。
不过实话说来说来,邪神的心思真的很难揣度啊……
边牧不想问为什么邪神会这样做,比较邪神的想法凡人终归很难理解的。
羞耻的泪水在半空狂飙。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啊!
边牧觉得自己好惨。
但在下一秒,他猛的睁眼!
他以坠落的姿势停在半空,脑海里传来邪神的意念,
“静心,动用你身体里的力量。”
边牧手脚发软,心头好像被攥在了上头还没落回心窝子,闻言飙泪。
别想我会原谅你!
站在黑岩边缘的臧邪看着傻傻的小奴隶笨拙地使用神力,感受着身体里的力量被一个人类调动,确保小奴隶不会被轻易摔死之后,一个闪身,重回王座之上。
神侍的一切都是神的。在神的意愿下,神侍可以调用神力为己所用。
臧邪一向随心所欲,至于边牧,祂对他暂时有了兴趣,自然不吝啬于培养他。
至于背地里人类的小心思,他暂时懒得理会。臧邪神色恹恹,捏着指骨。
卑劣的人类忌惮他的力量,又渴望占据神墓之地的灵气,便恨不得除祂而后快,常年下来,也花费了不少心思。
但……
这些与臧邪有什么关系。
祂不在意人类偶尔送上来的乐子。
毕竟……漫长而虚无的岁月,着实有些腻了。
臧邪半张脸掩在暗处,昏沉的光线中如同一座从未被赋予生命的完美雕塑。
进来的戾气都被好好发泄过,以至于此时臧邪心情很好,干脆黏了一丝精神力在小奴隶身上,听着小奴隶心里的咒骂声,愉悦地扯了一下嘴角。
幽暗的凤眸里散发着诡谲的光晕,在幽暗的神殿里亮起,浮尘起伏之间,被冲散于邪神低低的笑噫。
“无趣。”